由樓船上射落小艇中時,那小艇上似乎根本不曾增加一點重量似的,這一份輕功,怕不已到了登萍渡水的程度。
”
朱伯倫卻拈須微笑道:“這兒沒有外人,老大,你可真夠神秘。
”
朱家鳳首先一怔地,目注張勁秋訝問道:“張叔叔,你果然是楊伯伯化身?”
張勁秋點點頭道:“不錯。
”
朱家鳳苦笑道:“您為什麼連我們都要瞞着?您是幾時上船的?張叔叔又到哪兒去了?”
楊天佑雖已承認他是楊天佑了,卻并未卸去易容藥物,聞言之後,也是苦笑道:“鳳丫頭,你可以問出一連串的問題,楊伯伯可隻有一張嘴啊……”
朱家鳳嬌笑道:“那麼您就逐項解答吧!”
楊天佑笑了笑道:“好!我先回答第一個問題,我之所以連你們也要瞞着,原因自然是為了保守秘密,因為,誰都可以想到,隻要你們知道我這個張勁秋是假的,縱然做作得再好,也難免會露出一點蛛絲馬迹來,那将使我白費一番心血。
”
朱家鳳接問道:“第二個問題呢?”
楊天佑含笑接道:“二三兩項問題,我可以一起解答,我是在宜昌同你們在一起上船的,至于你張叔叔,則已由焦孟二将護送,由陸路兼程趕往蘇州,我想,目前至少已超前三百裡以上了。
”
朱家鳳“啊”了一聲,朱伯倫插口接問道:“大哥早已看出這個于君璧是假的,所以才臨時改變計劃?”
“不!”楊天佑接道:“我根本不認識于君璧!怎能事先知道他是真是假。
”
朱家鳳蹙眉接道:“那您怎會對那厮起疑,而加以防範的。
”
楊天佑說道:“那是我上了船,經過詳細的觀察之後,才發覺那厮的可疑之處的。
”
接着,又加以補充道:“起初,我的本意是讓張神醫在半途上來一個金蟬脫殼,好節省麻煩,同時,也好順便觀察一下這位于相公究竟是何來曆……”
朱家鳳忍不住截口笑道:“沒想到這一觀察,卻有了意外的收獲。
”
“是的。
”楊天佑接道:“當我暗中察覺他對我這個張勁秋似乎特别感興趣時才引起我的疑心,而暗中提高了警覺。
”
朱伯倫笑問道:“大哥,方才,你也是有意讓那厮逸去?”
楊天佑點點頭道:“不錯。
”
朱家鳳接問道:“那是為什麼呢?”
楊天佑笑了笑道:“理由大緻和于君璧所說的相同。
”
“對了。
”朱家鳳接道:“那位于相公也神秘得令人莫測高深。
”
朱伯倫笑道:“幸虧他是站在我們這一邊,否則,那後果就非常嚴重了。
”
朱家鳳嬌笑道:“可惜方才匆促之間,不曾問他,是否就是在蘇州茶館中,暗中替我們解圍的那位高人。
”
朱伯倫笑了笑道:“大緻是不會錯的了。
”
楊天佑一怔道:“你們在蘇州時,曾經遇上過他?”
“可能是的……”
于是,朱伯倫又将他們父女在“蘇州”那家茶館中先後所發生的情況,複述了一遍。
楊天佑聽完之後,長長地歎了一聲,卻沒接腔。
朱家鳳笑問道:“楊伯伯,您是否一路都在暗中護送着張叔叔他們?”
“是的。
”楊天佑點首苦笑道:“如此大事,我豈能不親自出馬。
”
接着,又正容說道:“我必須要走了,三弟,你們不妨将行程特别延緩,沿途不要離開這艘船,以吸住敵人注意力。
”
朱伯倫點首答道:“好的。
”
楊天佑沉思着接道:“三天之後,你們就可棄舟登陸,直奔蘇州……”
說完,微一點首,立即飛身飄落江面,踏波疾奔而去。
朱家鳳目送楊天佑那踏波而去的背影,蹙眉自語似地說道:“楊伯伯要我們吸住敵人注意力,這一着,恐怕會落空。
”
朱伯倫笑問道:“丫頭此話怎講?”
朱家鳳接道:“方才,那位牛監軍已經知道這兒的張叔叔是假的了,他們還會注意我們這艘船的人?”
朱伯倫笑了笑道:“說得有理,卻可惜不曾深思。
”
朱家鳳蹙眉笑問道:“爹是怎樣想法的呢?”
朱伯倫神色一整道:“你想想看,假的張神醫雖已揭穿了,誰能保證真的張神醫,不在這船上哩!因為,這船上,除了我們這幾位之外還有二十多名水手呀!”
朱家鳳怔了一下,才讪然一笑道:“這一點,我倒的确是不曾想到。
”
朱伯倫笑道:“丫頭,别以為武功了得,就覺得了不起了,談到江湖閱曆,你還差得遠哩!”
XXX
這是蘇州城郊外的一處竹林中,時間是二更将盡的深夜。
今夜,天空中濃雲密布,狂風怒号,算得上是月黑風高,是夜行人活動的最好天氣。
不過,這竹林中雖然有着四個裝束奇異的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