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網塵封,令人望而生畏的神像,膽子小的人,可真會有點發毛哩!
接着,又向着發聲處,抱拳長揖道:“多謝前輩在此等待,在下這廂有禮!”
那蒼勁語聲接道:“你怎能斷定我是在這兒等你?”
王長亭笑道:“這理由很簡單,以前輩的超絕身手而言,如果存心要擺脫我,怕不早已遠去十裡之外啦!”
那蒼勁語聲道:“你很會奉承人。
”
王長亭正容說道:“在下說的,可字字都是言出由衷。
”
那蒼勁語聲接口道:“請進來坐吧!”
王長亭恭應一聲,緩步進入神殿中,隻見一位灰衫老人,正斜倚在一座隻剩一條左臂的判官神像旁,向着他眦牙一笑道:“将就一點,就地坐下吧!弄髒了衣衫,可别在心中罵我。
”
原來這位灰衫老人,就是曾在假李緻中那魔巢之一的古老巨宅前,與假李緻中互拚過一掌的那位神秘老人。
王長亭一面就地坐了下去,一面笑道:“在下怎敢。
”
灰衣老人注目問道:“王大俠是經楊大俠授意,才追蹑上來?”
王長亭點首答道:“正是……”
灰衣老人截口問道:“楊大俠有何指教?”
王長亭正容接道:“指教二字,在下擔當不起,不瞞前輩說,當時楊大俠未便分身,才不得不派在下先行追蹑上來,暫羁俠駕,我想,楊大俠也快要跟來了。
”
灰衣老人笑道:“你說話很坦白,我也不妨老實跟你說,暫時還不想跟楊大俠深談,所以,楊大俠跟到這兒時,也就是我離開的時候。
”
王長亭蹙眉問道:“那是為什麼?”
灰衣老人含笑反問道:“方才,我跟那位假李緻中的談話,你都聽到了?”
王長亭點點頭道:“是的。
”
灰衣老人接道:“那麼,你老弟想想看,我連自己是誰,都已忘記了,還能與人家作深入的談談嗎?”
王長亭蹙眉苦笑道:“前輩為什麼要這麼神秘呢?”
灰衣老人輕輕一歎道:“不是我故裝神秘,我有我不得不如此苦衷。
”
王長亭神色一整道:“前輩既然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為什麼不将你的苦衷說出來,也許……”
灰衣老人截口一歎道:“說出來,也沒人能替我分憂,何況,這是我自己造成的苦果,還是讓我自己去慢慢咀嚼吧!”
王長亭注目問道:“前輩是打算永遠不告訴任何人?”
“很可能。
”灰衣老人幽幽地一歎,接道:“不過,也許有一天,我會自動說出來。
”沉寂了少頃之後,灰衣老人又注目問道:“王大俠知道我停下來,等候你的原因嗎?”
王長亭苦笑道:“在下正想請教,卻還未便啟口。
”
灰衣老人正容接道:“有兩件事情,請轉告楊大俠,第一:幽冥教的高手已全部集中到蘇州,其中,那位左丞相‘多臂金剛’廖侗,與‘毒郎中’百裡居,是除了那個假李緻中之外,三個最可怕的人物之一,遇上時,可千萬不能掉以輕心,最好能夠設法,先行将那兩人予以各個消滅。
”
“在下記下了。
”王長亭點點頭,又注目接問道:“前輩所說的三個最可怕的人物中,那另外一個是誰?”
灰衣老人接道:“就是那個自封為幽冥帝君的覃逸。
”
王長亭“哦”了一聲道:“對了,一直到目前為止,覃逸還沒正式出面,前輩知道此中原因嗎?”
灰衣老人笑了一笑道:“據老朽所知,覃逸正在閉關潛修,也可能是在研練某種歹毒神功,而且,啟關的日期,也是早晚間事了。
”
王長亭正容點首道:“好,這情形,我一定立即轉告楊大俠。
”
灰衣老人沉思着接道:“以目前正邪雙方的實力而言,你們這邊,可略嫌單薄了一點。
”
王長亭含笑接道:“如果前輩能夠拔刀相助,情況就會改觀了。
”
灰衣老人輕歎一聲道:“我還不想卷入這場糾紛之中,不過,我可以用另一種方式來幫助你們,這……”
話鋒略為一頓,才正容接道:“也就是我所說的第二件事情,不過,這件事情,實行起來,卻恐怕有點礙難。
”
王長亭說道:“前輩請說出來試試看,困難是可以設法克服的。
”
灰衣老人一整神色道:“我的意思,是要将陳繼志,朱家鳳這一對娃兒帶走,你想,楊大俠會放心嗎?”
王長亭訝問道:“前輩是有意成全這兩個娃兒?”
“是的,”灰衣老人點首接道:“這兩個娃兒,業已盡獲知機子武學的真傳,我的這點功夫,自然不能與知機子的武學相提并論,不過,如果他們能随我閉關百日,也許能夠學到一點有助于蕩魔衛道的功夫。
”
王長亭禁不住目光一亮道:“前輩不用太謙,那兩個娃兒,能獲得你的成全,那是他們莫大的造化,我想,楊大俠不至于不肯答應,同時,這事情我也可以作一部分的主。
”
灰衣老人點首笑道:“對了,老弟台是陳繼志的舅父,我國各地的習俗上,作舅父的權力是很大的,隻是……”
接着,卻注目笑問道:“像我這麼一個,将自己的來曆,都諱莫如深的人,你們不怕我此舉别有用心嗎?”
王長亭一笑道:“老人家,至少在下相信你,不是别有企圖的人。
”
灰衣老人拈須笑問道:“老弟,怎能如此肯定?須知江湖上騙人的花樣,無奇不有,而又多的是善于僞裝的人。
”
王長亭正容接道:“老人家,在下别無所長,卻精于鑒人之術,這也就是楊大俠,特别派我前來的原因……”
灰衣老人截口笑道:“可是,老弟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