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二十個襟繡金劍的壯漢。
被縛的女子正是蔣婷!
坐在交椅上的猙獰老者,是劍堡總管惡屠夫鄭永。
惡屠夫鄭永的腳前,攤着一方黑巾,黑布之上赫然是一雙人掌,人掌無名指上名套着一隻在型的空殼金環,顯然那環上曾鑲過東西,但已被剝落,隻剩下鑲嵌的殼痕,他的手中,持着一紙素箋。
白衣女蔣婷發散钗橫,衣裙碎裂,現出斑斑血印,看樣子她曾受過酷刑,此際,她臻首無力的下垂——
蔣婷功力之高,非一般武林人能望其項背,若不是她在那破廟之中被霹靂骷髅怪散去功力,決不緻被劍堡中人輕易得手。
場中——
空氣似乎凝結住了,隻微微散發出一絲神秘和死亡的氣息。
惡屠夫鄭永注視手中素箋半刻之後,一陣傑傑怪笑,打破了死寂的氛圍——
蔣婷在笑聲之中,擡起頭來,嬌豔如花的粉靥上布滿了慘厲之色,眼中盡是怨毒至極的光芒,嘶啞着聲音道:“惡魔,姑娘我生不能食你之肉,死必啖爾之魂!”
惡屠夫鄭永怪笑一斂,獰聲道:“丫頭,如果你不照實說出交給你黑布包的人是誰,管叫你死活都難!”
“呸!你在做夢!”
“丫頭,你坦白供承,本總管給你一個痛快,讓你全屍而死!”
蔣婷杏眼圓睜,眼角微微滲出血水,凄厲的道:“惡魔,你動手吧!”
惡屠夫鄭永冷哼了一聲道:“你想死可沒有這般容易,在你未招供之前,你休想痛快的死!”
蔣婷目眦欲裂,宛若萬箭鑽心,父母之仇未報,把而落在仇家手中,她并非怕死,而是死不瞑目。
惡屠夫鄭永接着喝問道:“你說是不說,這雙人掌何處得來,這不具名的字箋是何人所寫?”
蔣婷咬牙切齒道:“惡魔,姑娘不幸而落在你手,死後當變厲鬼來追你之魂!”
“你當真不說,好!”
說着朝後一招手,一個壯漢急趨而出,打了一躬道:“總管有何吩咐?”
惡屠夫鄭永獰笑道:“先給她臉上畫個十字!”
“遵命!”
那壯漢搜的拔出金劍,緩緩向蔣婷走去——
蔣婷被牢牢地縛在木椿之上,隻有聽任宰割的份兒,一個可怕的意念,從她的心頭升起:“自決!嚼舌自決,這是唯一能解脫之道!”
壯漢的金劍,已告上揚,眼看一張如花美靥,立刻就要毀在金劍之下——
蔣婷厲叫一聲:“爸媽英靈不遠,女兒不能為您兩報仇了!”把心一橫,正待嚼斷舌根,以求解脫——
× × ×
“咚!咚!咚!”三聲裂帛巨響,破空而來!有若一柄柄的利劍,朝在場的人心裡直戳!
“嗆啷!”那壯漢金劍落地!
“鬼琴!”
“鬼琴之主!”
驚叫疊起。
惡屠夫鄭永霍然起立,一腳踢開虎皮交椅!
二十個金劍手齊齊面露駭極之色!
蔣婷遽聞琴聲,芳心一喜,精神一弛,暈了過去。
突來之變,震撼了每一個人的心,鬼琴之主竟然闖入劍堡,這實在出乎每一個人意料之外。
劍堡雄視江湖的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先後都毀于鬼琴之主的手下,他與劍堡可說是生死對頭,劍堡,數傳金劍令,都奈何不了他,現在他竟然自動闖上門來!
一場可怕的殺劫,是意料中的事。
衆人隻感到眼前一花,一個手捧古銅琴的藍衫書生,已如鬼魅般的現身院地之中。
他——正是鬼琴之主許劍仇。
許劍仇瞥了一眼被縛在木椿眩的蔣婷,見她還沒有死,虛懸的心,總算落實,緊接着,無比的殺機倏然沖胸而起。
那俊美的面龐上,全被駭人的殺機罩滿。
場中,由于鬼琴之主現身而呈一片慘霧愁雲。
那方才奉命向蔣婷下手的壯漢,如瘋癱了似的寸步不能移。
許劍仇此刻心目中隻有一個意念:
“殺!”
琴影一劃,慘嗥聲起,血雨亂噴,那近身呆立的壯漢,做了第一個犧牲者,被一琴砸得頭斷骨裂,卧倒血泊之中。
惡屠夫鄭永暴吼一聲,跨步搶進,其餘的十九個随侍劍手,也同時進身。
許劍仇身法如電,動作似魅,一閃之間,已把那擺在地上的兩隻人手和那黑布包搶在手裡,急朝懷中一塞,他知道這東西正是三絕書生生前所托自己轉交蔣婷之物。
就在許劍仇閃身取得東西之後,已被圍在居中。
“當!當!當!”鑼聲此起彼落,無數的人影,全朝這院中年撲來,刹那之間,層層疊疊,圍了數重人牆。
許劍仇帶煞的目光朝四下一掃,心裡也不禁有忐忑之感,他盤算着如何先把蔣婷救出堡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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