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想我錯了!”
“事已過去,談之無益,我們速奔黃山去取墨蓮子為上!”
“是的!”
兩人展開身形,一路猛趕。
第五天——
兩人進入黃山山區,但見層巒疊嶂,聳翠挺拔,岚重煙深——
落磐峰究竟座落何處,可真不易找尋。
“仇弟,這落磐峰不知座落何方,入山半日,連樵子都不曾碰見半個,你看前面那座高峰,高入雲表,我們隻要上那峰頂,視線不受阻礙,隻要發現天池,那就是落磐峰了!”
“這主意不錯,我們上峰,由高及遠,也許可以找到!”
兩人都具有驚世駭俗的身手,登高峰如必履平地。
顧盼之間,已登上峰頂。
但見群山拱伏,一望無際。
許劍仇神目如電,掃掠一周之後,用手一比道:“大哥你看!”
“什麼?”
“看那七峰相連中的第四峰,峰頂一片白光閃爍——”
“哦!不錯,那是水,天池!”
兩人面上同時露出歡然之色。
忽然傳來一陣樊雷之音,接着,整個山峰,晃動起來,響聲也越來越烈。
“仇弟,地震,我們快下峰——”
“轟隆隆!”
一個震波掃過,隻見山石飛舞,樹木疾搖巨擺。
震動一陣緊似一陣,整個峰頭,像巨浪中的一葉輕舟,疾劇的搖晃,岩石紛朝峰下滾落,兩人幾次仆倒,根本無法立足,所有的景物,似乎都在颠簸搖晃。
“大哥,這峰頭恐怕要——”
語聲未已,山腹傳出一陣震耳欲聾的雷轟之聲,峰頂中分為二,飛快的朝下傾瀉。
許劍仇亡魂皆冒,心膽俱寒,狂呼一聲:“大哥!”
隻聽轟轟隆隆的巨響聲中,隐隐傳來一聲:“仇弟!”
山崩之勢,快速迅猛,挾以石飛樹倒,有如宇宙未日。
許劍仇彈身射向半空,卻找不到落足之處,心裡暗道一聲:“完了!想不到葬身在此!”
在求生欲的鼓舞下,全身的潛能,發揮到了極緻,身如一片枯葉,順着那飛瀉的林木山石,梢沾又起,幾次險被卷入像瀑布般的崩流之中。
下落!
下落!
勢盡了,力竭了,身形漸感沉滞,一株下瀉的古樹,罩身蓋下,他欲振無力,隻覺一陣巨痛攻心,失去了知覺。
另一邊——
許繼宗立足之處,恰是一方巨岩,這一崩陷,把他和許劍仇分開,他聽到許劍仇的呼聲,但隻一聲,便告杳然。
巨岩向下滑陷,他一躍而起,登上另一方巨岩,足未立穩,巨岩又能告下陷,一連幾個跳擲,足下一虛,飛瀉下降,一蓬黑影,迎面飛來,身形一震,原來是一株巨樹,橫嵌在半峰的岩縫之中,他的身形,恰好落在枝葉之間。
他本能的一把抓牢樹枝。
這一抓,使他免了粉身碎骨之厄。
可怕的震蕩過去了。
大自然的威力,把眼前景物,變得面目全非。
許繼宗驚魂大定,一陣喘息之後,再度爬升光秃秃的峰頂,望着另一面烏沉沉的絕谷,悲嚎道:“仇弟,想不到你葬身在此,若非為了墨蓮子,你不會來這裡,是我害了你,仇弟啊!為兄長的百死莫贖——”
“不!我得找尋他的屍體,即使是無望,但我不能不盡心力,也許他已被埋在崩石之中,也許已粉身碎骨,可是我得盡力!”
于是——
許繼宗沿着崩岩的地方,緩緩爬落。
他要找尋許劍仇的屍體!
墨蓮子的事,他已置諸腦後。
且說,許劍仇回複知覺之後,睜眼一看,見自己躺在一個山洞之中,身邊有一堆火,不由喃喃自語道:“難道我沒有死?是誰——”
“不錯,娃兒,你沒有死,不過離死不遠就是!”
聲如宏鐘,似乎就在身邊,但卻不見人影,他想轉動身體,仔細的看看,但,甫一挪動,立覺劇痛攻心,不由哼了一聲。
“娃兒别動!”
“是老前輩救了我?”
“談不上救,天災地厄,适逢其會而已。
”
“請問老前輩如何稱呼?”
“這個不必問了,老夫不望你報答,同時老夫也不想再沾染武林是非!”
許劍仇心想,這必是個怪人。
倔強的性格,使他不顧椎心的痛楚,硬把頭側轉來,隻見近洞裡的一邊,坐着一個白發老者,雙目炯炯,令人望而生畏。
“老前輩,我還有位同伴,不知——”
“娃兒,你能脫出這一劫,算是僥天之幸,還談什麼同伴!”
“難道他死了?是的,誰能逃過這天災地厄!”
“娃兒,别在唠叨了,現在你已死不了,再歇兩個時辰,我送你出山。
”
“出山?”
“嘻,難?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