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之後,又趨于死寂,但死寂卻預示着一場風暴即将來臨。
死城之内,不知是不知變故,抑是無人發令,竟然毫無動靜。
失魂台上,宇文烈手執閻王劍,與死城太上對峙,對*到側後方的死城令主,連眼皮都不觑一下。
雙方蓄勢等發。
這一戰不單關系個人的生死,也關系着整個武林的命運。
宇文烈是這一交劫運的重心,他勝了,扭轉乾坤,敗了,武林變色。
場面的肅殺凝重,像是時間都停止丁運行。
宇文烈向前跨了一大步,閻王劍提到出擊的位置。
死城太上臃腫奇矮的身形,也前移了三尺。
雙方距離短到八尺之内。
死城令主粉腮一片鐵青,汗珠滾滾而落。
雙方在比拚定力,捕捉出手的機會。
如果任何一方精神稍懈,立即就會遭受到緻命的一擊。
東方瑛被這場面感染,也緊張得汗透重衫。
時間在對峙中靜止。
這種場面,可以令一個修為稍差的高手精神崩潰。
宇文烈斜舉的閻王劍,劍芒已露丈餘,全部功力,已全*注到了劍身,準備泣鬼驚神的一擊。
死城太上雙掌已較原先粗大一倍有餘,望之令人心悸。
終于,死城太上在無法按撩之下,閃擊出手。
死緘太上雙掌一顫……
―道劍氣,撕空有聲。
隻一閃,像火花爆發似的一閃。
“砰!”夾以一聲悶哼,死城太上的掌力被氣震回,人也踉跄後退數步。
一切又歸于寂然,像是什麼情況也沒有發生過。
東方瑛意念才動,情況已靜止了。
宇文烈手中的閻王劍已由斜舉為下垂。
死城太上的雙掌,呈半出擊的姿勢。
此外,什麼也沒有變化。
“砰!”血光迸現,死城太上陡地栽了下去,從頭之下,整整齊齊地分為兩片,肝腦腸肚,瘰疬一地。
刺耳的驚呼,發自遠站山邊的六名中發少女之口。
被視為神明的死城太上被劈成了兩半,使人無法接受這是事實。
東方瑛呆了半晌,才伸手去拭額上的汗水。
死城令主粉面扭曲,嬌軀簌簌而抖。
宇文烈面寒如冰,緩緩轉身面對死城令主,粟聲道:“請令主在死前回答以下幾個問題。
”
死城令主突地仰天一陣狂笑,道:“宇文烈,你還不算活定呢,神氣什麼!”
“那是另一回事,現在請回答,令主與先師鐵心修羅何仇?”
“我恨他,他卑鄙無恥!”
“請說明白些!”
“就是這樣。
”
“神風幫主白世奇何以受迫害?”
“這你不必知道!”
“哼,十二門派的傳派至寶,請先交代。
”
“交代,向你交代?你不配!”
宇文烈殺機倏熾,閻王劍一揚,厲聲道:“死城所為,人神共憤,拿命來!”
蓦地,遠遠一個聲音道:“宇文烈,你看這是什麼?”
宇文烈暗自一驚,舉目望去,兩名黑衣漢子,舉着一個木架,木架上綁着一個女子,沈虛白緊随木架之旁,緩緩地從靠山的一面移來,在五丈之外停止不動。
黑衣人放落木架,退了回去。
原來失魂台靠山的一面,有暗道與城内相通。
宇文烈看清楚被綁的赫然是黑衣蒙面女時,不由肝膽皆炸,咬牙喝問道:“令主,那被綁的可是令千金?”
死城令主向木架移近丈許,才答道:“不錯!”
“準備把她怎樣?”
“淩遲碎剮!”
“什麼,要殺她?”
“一點不錯!”
“虎毒不食兒,令主的心腸遠勝豺狼!”
“宇文烈,你該明白殺她的原因?”
“不錯,她曾救在下出死城!”
?隻此一端?”
“嗯!”
“你再看看她是誰?”
沈虛白一把扯下那女子的蒙面巾。
宇文烈目光一掃,幾乎暈了過去,那黑衣蒙面女,赫然就是白小玲本人。
天呀!自己應該早想到這點,然而競沒有想到。
自己不是也化名啖鬼客,以内功改變了嗓音嗎?白小玲當然也可以這樣做。
那美賽天仙的粉面,已憔悴得不複舊時容光。
沒有白小玲,他早已死了!沒有白小玲,他不會有今天的成就!那海樣的深情,山般的厚恩,他怎能忘得了。
沈虛白面帶奸笑,平執一柄長劍,劍尖指在白小玲的肋下。
宇文烈額上青筋暴露,血行加速,汗下如雨。
他在死拚死城太上時,也沒有緊張。
他殺了白小玲的父親,現在要殺她母親,而她的母親卻要殺她,這一份纏結的恩怨情仇,加上倫常大義,像一堆亂麻,理不出頭緒。
他情不自禁地高叫一聲:“玲妹!”
白小玲擡起頭來遲滞的目光久久才現出一絲光彩,粉腮起了變化,目光閃現幽怨和凄苦,低應了一聲:“烈哥哥,是……你……”每一個字,像一把刀紮在宇文烈的心上。
宇文烈鋼牙幾乎咬碎,轉面厲聲問死城令主道:“你真的要殺她?”
“當然!”
“你不是真心!”
“為什麼?”
“她是你的女兒,骨肉至親!”
“哈哈,女兒,乖滅倫常,叛門助敵,欺師滅祖,百死不足以償其辜!”
“為什麼奉要當在下之面處治她?”
“因為她犯罪是為了你!”
宇文烈全身一顫,退了兩步,那邊傳來白小玲凄楚的聲音道:“烈哥哥,我罪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