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淩霄哦了一聲,說道:“怪不得你滿口誇耀,‘中條逸士’焦大先生的衣缽傳人,自非俗士,若能把他收為心腹,歸順三元幫中,豈不更好?”
“蕩魄尼姑”妙真聽孔淩霄如此說法,看出她尚不知“黃衫紅線”龐真真與顧青楓之間的交往,遂媚笑說道:“此人人品太好,個性也就太強,若供你我姊妹臨時享樂,自然隻消大姊的一粒‘酥骨醉仙丸’便可如願!倘想收為永久心腹,卻要看你降龍伏虎的手段如何了?”
“蕩魄尼姑”妙直越是形容顧青楓的倔強英武,孔淩霄便越是霍然心動,眼波一轉,含笑問道:“他叫什麼名字?”
“蕩魄尼姑”妙真笑道:“他叫顧青楓,外号人稱‘中條劍客’!”
孔淩霄贊道:“顧青楓,好個漂亮的名字,聞名如見其人,他一定長得像一株傲霜青楓般的英挺不群……”“蕩魄尼姑”妙真見她這等出神情狀,不禁失笑說道:“大姊,我們不如立刻就去清心庵,我看你熬不過這一夜了呢!”
孔淩霄笑道:“要走就走,反正老頭兒一時不會回來,兩件大事又已被我處理妥當,且到清心庵中逍遙幾日也好!”
說完便喚進侍婢,命傳呼三元幫刑堂香主“鐵面閻羅”馬鑒,至養德軒中有事商議。
“蕩魄尼姑”妙真含笑問道:“孔大姊,你處理了兩件什麼事情,居然用得上‘大事’之稱?”
孔淩霄遂把“蕩魔寶錄”及“萬劫門”等二事,向“蕩魄尼姑”妙真叙述一遍。
“蕩魄尼姑”妙真早知“蕩魔寶錄”一事,但對“萬劫門”那段傳說,卻聞所未聞,遂頗為好奇地微笑說道:“這‘萬劫門主人’口氣太大,過于張狂!倘若西南有事,路經野人山,必當便道往百丈坪頭,一探究竟!也許我這不足列入‘武林十三名手’的庸俗之輩,就可以大鬧‘萬劫魔宮’,推倒‘萬劫門’,把那一十三隻白骨圓環打成粉碎!”
孔淩霄聞言,失笑說道:“妙真二妹,你醋意之濃,委實天下少有!你不要因為江湖人物未曾将你列入‘十三名手’之中而有所氣惱,我把‘萬劫門’前十三白骨圓環之内懸頭的位置奉讓如何?”
兩人笑谑至此,侍婢入室禀報,刑堂香主“鐵面閻羅”馬鑒,已在養德軒中候見。
養德軒就在孔淩霄所居媚香小築左側,孔淩霄遂請“蕩魄尼姑”妙真獨自小坐,起身走入養德軒内。
“鐵面閻羅”馬鑒的外号聽來雖兇,但貌相卻恰得其反,是位和藹異常的白發老者!
孔淩霄一入軒門,馬鑒便肅然起立,執禮甚恭地含笑問道:“孔夫人深夜傳喚馬鑒,必有要事吩咐,是否哪位兄弟犯了重大幫規,需加嚴厲處置?”
這“犯了重大幫規,需加嚴厲處置”二語,正中孔淩霄心病,不由聽得臉上一紅,急忙含笑說道:“三元幫聲譽蒸蒸日上,雄視江湖之故,便是由于幫中兄弟上下一心,共同努力,各無隕越所緻!孔淩霄奉請馬香主來此,并非有甚兄弟犯規,隻因頃獲好友密報,江湖中發生極為重大事變,必須親離三元峽一行,煩請馬香主代将‘三元旗令’執掌三日!”
“鐵面閻羅”馬鑒悚然起立,眉頭深皺,略一沉吟道:“三元旗令是本幫重器,馬鑒本不敢亵渎,但孔夫人之命,又不能違,敬請隻以三日為限!”
孔淩霄笑道:“馬香主放心,我走得并不太遠,查明一件重大秘密以後,立即回幫,最多不會超過三日!”
話完,便自袖中取出一面朱紅小旗,遞與“鐵面閻羅”馬鑒!
馬鑒恭身接過“三元旗令”,退出養德軒,孔淩霄也回轉媚香小築,略為收拾,與“蕩魄尼姑”妙真雙雙撲奔清心庵而去。
清心庵是“蕩魄尼姑”妙真的師妹妙空清修之所,距離三元峽僅約十四五裡山路,故而孔淩霄經常借來作為瞞着“翻天怪叟”龐千曉,與精壯面首追歡作樂之地!
但是今夜孔淩霄“蕩魄尼姑”妙真興匆匆地連翻兩座峰頭以後,卻覺得事情不對,看出前面峰腰火光燭天,仿佛正是妙空師太所居的清心庵位置?
“蕩魄尼姑”妙真一聲“不好”,絕世輕功展處,一連三式“神龍禦風”,疾向清心庵急急趕去!
“媚香仙子”孔淩霄見狀,滿腔欲火亦自冷卻大半,低低哼了一聲,一面随“蕩魄尼姑”妙真展開輕功急趕,一面目光如電,掃瞥四外,察看是否有可疑人物的蹤迹?
等她們趕到清心庵,這表面是座幽靜尼庵的風流豔窟,業已整個付諸一炬,不但“中條劍客”顧青楓的生死不知,連“蕩魄尼姑”妙真的師妹妙空師太,也自毫無蹤影!
“媚香仙子”孔淩霄銀牙緊咬,恨聲說道:“這種情狀,好像有人追蹤來此,營救顧青楓……”“蕩魄尼姑”妙真搖頭說道:“不對,不對,一來我迷倒顧青楓的‘無相迷香’,非我的獨門解藥不解!二來我師妹妙空的一身武學,雖比你我稍差,但也頗不弱,并有幾樁奇妙暗器,決不緻輕易被擒,或是死在來敵手下!”
孔淩霄詫然問道:“二妹既然這等說法,難道清心庵會自行起火?顧青楓又會飛上天去?”
“蕩魄尼姑”妙真秀眉一蹙,咬牙說道:“我懷疑是我師妹妙空這小丫頭從中弄鬼!”
她這種推測倒頗出孔淩霄意外,方自哦了一聲,忽然滿面驚疑地,注目熊熊未息的火光之中,仿佛若有所見?
“蕩魄尼姑”妙真見孔淩霄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