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真真聽顧青楓對她表白的一片真情,芳心安慰異常,真想立即說明身份,與顧青楓細訴離情,彼此溫存缱绻一番,以嘗相思苦況!
但又轉念一想,顧青楓對于“紫清玉女”孟紅绡不能辜負,與“天蠶女”龐真真又有了合體之緣,三人俱是絕世豐神,中間夾了自己這樣一個醜鬼,豈不大煞風景?
就算你們都敬愛自己,不以為嫌,但自己與之相對,也自心慚形穢,終日悒悒!
暗忖至此,龐真真剛剛略覺安慰的芳心之内,又轉凄涼,黯然說道:“顧兄雖認為天下無不治之傷,但卻又到哪裡去找能夠複容如舊的神醫妙藥?”
顧青楓胸成竹地應聲說道:“這次為我治病的‘樂天樵子’歐陽川醫道極精,等我找到‘黃衫紅線’龐真真後,便去向他求教求教,或許有法可想?”
這幾句話兒,使龐真真已漸枯寂的芳心之中,又騰起了一股美好的希冀!
顧青楓話音略頓,繼續說道:“我對‘紫清玉女’孟紅绡、‘黃衫紅線’龐真真情份如此,但與‘天蠶女’龐真真卻素不相識,雖有合體之親,無殊陌路之人,三者之間,自然極其明顯地分出軒轾!”
龐真真含笑問道:“照顧兄這樣說法,你願意依照‘天蠶女’龐真真之計,詐做遵照苗規,入贅天蠶谷了!”
顧青楓劍眉雙軒,朗聲說道:“小弟的心意,适才已對尚兄言明,我隻要能獲得‘天蠶蠱’解藥以後,便立即脫身,并永世不再與‘天蠶女’龐真真相見!”
龐真真聞言,連連搖頭說道:“顧兄,你這種想法,也是大錯特錯,小弟未敢苟同!”
顧青楓愕然說道:“顧青楓願聞尚兄明教!”
龐真真問道:“‘天蠶女’龐真真與‘黃衫女線’龐真真是什麼關系?”
顧青楓答道:“她們是嫡親姊妹,并可由兩人聲音笑貌無不相同的情形看來,可能還是一胎孿生姊妹!”
龐真真點頭說道:“常言說得好,‘愛屋及烏’,顧兄既對‘黃衫紅線’龐真真如此情深,怎可把她的同胞小妹視如陌路?”
顧青楓俊臉微紅,口内期期,一時答不上話!
龐真真又複笑道:“據我從顧兄言語之中聽出,‘紫清玉女’孟紅绡與‘黃衫紅線’龐真真兩位姑娘,俱是襟懷豪邁的絕代紅妝,她們不僅不會有嫉妒之思,可能也不允許顧兄對‘天蠶女’龐真真有始亂終棄之舉!”
這“始亂終棄”四字,份量極重,聽得顧青楓俯首無言,通身汗下!
龐真真見顧青楓這等愧悔神情,又複向他含笑安慰道:“顧兄不必慚愧,你當時是被藥物所迷,本性喪失,才會有這等荒唐舉措!不過大丈夫敢作敢當,既然已成事實,便不可逃避責任!”
顧青楓鋼牙一咬,擡頭目注龐真真說道:“尚兄教訓得對,顧青楓委實不應逃避責任!”龐真真笑道:“故而顧兄此次下得天蠶谷之後,不但不應存着與‘天蠶女’龐真真姑娘虛予委蛇之心,并應動以真情,使她能夠還諸本來,脫離‘天蠶仙娘’這等苗疆妖邪,投歸她爹爹‘翻天怪叟’龐幫主的膝下!”
顧青楓點頭說道:“尚兄所說确是正理,但‘天蠶女’龐真真自幼便受‘天蠶仙娘’撫教,恐怕難以……”龐真真不等顧青楓話完,便即接口笑道:“顧兄何必畏難,俗語雲:‘但得工夫深,鐵杵磨成針,萬般無難事,隻怕有心人!’‘天蠶女’龐真真姑娘秀質天生,必具夙慧,經你善加開導,不會執迷不悟!”
顧青楓想了一想,向龐真真說道:“尚兄所教極是,小弟可以勉力一試,但不知尚兄是否與我一同下谷,抑在此處相待?”龐真真笑道:“這種兒女之事,第三人不便在側,并亦非朝夕之功,小弟想與顧兄略作小别!”
顧青楓驚道:“尚兄欲往何處?”
龐真真笑道:“我乘着顧兄在天蠶谷内感化‘天蠶女’龐真真的一段期間,走趟六诏山桃花沼,試試機緣!”
顧青楓恍然說道:“尚兄是想取那‘莫邪劍’!”
龐真真點頭笑道:“幹将、莫邪這兩柄春秋神物,若能合壁,似可在‘萬劫大會’之上,為赴會群俠挽回不少劫數!”顧青楓點頭說道:“尚兄這種想法抱負,極為偉大……”龐真真笑道:“這隻是我的想法,不是我的抱負,因為我不善劍術,縱令得劍,也将轉贈精于劍法之人使用!”
顧青楓驚道:“這等罕世神物,尚兄竟肯脫手贈人?”龐真真笑道:“我贈的不是别人,我打算把‘莫邪劍’贈給‘紫清玉女’孟紅绡,把‘幹将劍’贈與顧兄……”顧青楓慌忙搖手說道:“小弟已受尚兄救命之恩,哪裡還敢當得如此重賜?”
龐真真笑道:“常言道得好:”寶劍贈烈士,紅粉送佳人。
‘隻有顧兄這等胸襟磊落的劍術名家,才配用這等春秋神物!小弟若非還想仗恃這’幹将劍‘去尋覓’莫邪劍‘,早就将劍脫手贈與顧兄的了!肮飼喾慵龐真真情意甚摯,知道再推便俗,遂即一面連聲稱謝,一面問道:“尚兄既将這等神物利器贈與小弟,你自己卻以何物作為兵刃??
龐真真笑道:“顧兄難道忘了我們在峰頂尚埋有兩段‘五毒碧鈎藤’,以及一條連‘幹将劍’都無法毀損分毫的奇異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