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剛上班時候的經曆了。
那一年,我從大學畢業正好一年。
和其他的大學生一樣,在一座向往的大都市裡。
漫無目的投着一份份簡曆。
然後面試,等通知。
每天累的半死,工作的事情卻沒有着落。
以前以為每個早晨叫醒自己的不是鬧鐘,是夢想。
離開校園才明白。
叫醒自己的是房租,是水電費,是生活費。
呵呵。
女人冷冷的笑了一聲。
現實和夢想的差距總是那麼巨大。
每次看着那些或刻闆,或臃腫的的男人審閱着我的簡曆的時候都覺得自己像寵物店裡的小狗,隻有最會賣萌的那條,才會讓顧客相信跟自己有緣分。
看着那厚厚的一摞紙。
突然想起一件事。
據說人過馬路被撞死和買彩票中獎的概率是一樣的。
穿馬路的人不會相信自己會被撞死。
卻總期待自己可以中彩票。
小姐妹私下還說過他們人事部選人的标準。
主管會閉上眼睛把那些簡曆向上抛棄,七步内,正面踩到腳印的留下。
其餘的不要。
美其名曰我隻選着有好運的人。
呵,小姐妹當時的表情顯然是在說自己是那個中彩票者。
我突然覺得我們是多麼的卑微。
對不起,扯遠了。
女孩回過神時,尴尬的笑笑。
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幢寫字樓裡整理文檔,雖然工資不高,但好歹算是一份工作。
那天因為臨時公司出了點狀況,文件來的比較晚,所以組長抱歉的告訴我要加班。
會幫我申請加班費。
其實我倒沒關系,反正比起回去也是和兩個姐妹擠在狹小的房間裡,無人的辦公室反倒讓我有種舒暢的感覺。
一直忙到4點。
窗外魚肚白,我才疲倦的走出辦公大樓。
穿過紅綠燈。
馬路再沒有人的時候變得格外寬闊,雖然沒車,但我還是選擇了等紅燈。
不為什麼。
算是按部就班生活的一部分。
走過拐角的時候,在幾米外的電話亭旁邊,我看到一個人。
背對着我擠在電話亭狹小的塑料闆下面。
那時手機就已經很普及了,這種東西早已經廢棄很久,隻是豎在那裡沒人處理罷了,記得上班路過那裡的時候。
看到投币的地方都被鑿開。
唯一一次有人在用是幾個小不點在商量着打110。
電話亭的款式是最簡單的那種,一杆子,兩邊各挂着一個,一個投币,一個IC卡。
頂上安着黃色的塑料闆,擋擋雨什麼的。
上面貼着各種小廣告。
走過時,我偷偷看了那人一眼。
那人很奇怪,穿着件灰色風衣,帶着帽子,眼鏡,口罩,還有手套。
領口向上拉起,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
身體筆直靠在電話亭上。
大晚上看到這麼一個怪人,心底還是有點發毛。
不禁加快了腳步。
看到橘紅色的環衛阿姨在掃地。
我頓時籲了口氣。
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姑娘,怎麼這麼晚?
阿姨,剛下班。
喲夠辛苦的。
和環衛阿姨寒顫幾句,心裡暖暖的。
阿姨推着兩輪車從我身邊走過。
沒走幾步,聽到阿姨洪亮的聲音。
喲,這是誰家不長眼的開這種玩笑。
我回過頭,看到那個風衣男筆直的倒在地上。
竟然是個假人,聽剛才的聲音,應該是服裝店裡很常見的塑料模型。
阿姨看到我在看她,不好意思的笑笑,繼續剝着模特身上的風衣。
我搖搖頭莞爾,正要轉身,一束強光晃得我眼睛全是白光。
耳邊傳來一聲巨響。
再睜眼時,我看到一輛紅色的集裝箱車頭嵌在旁邊的櫥窗裡,玻璃碎了一地。
阿姨的那輛手拉車壓癟在滾落的水泥管上。
那黑色的前輪下向外滲着鮮血。
白色的塑料模型上半身斷開何時滾落到我腳前,他的胸膛上,一條手臂穿過胸口的破損處從另一頭竄出,那時阿姨斷開的臂膀。
模糊血骨都已經分不清楚,指尖似乎揪着什麼,我的手懸在半空,在即将觸碰的時候收了回來。
雖然看不太清,但好像是一張黃色的紙符,上面已經濕紅團在一起,依舊貼在模型胸口上的部分倒是可以分辨。
冥冥中我總覺得阿姨的死和這符有關。
是替身符。
中年男人突然開口,把衆人吓了一跳。
術無善惡,關鍵是使用者。
替身符顧名思義是一種替身,代替自己或者雇主的本體。
這種術開發之初,是巫師為了避開自己的劫數。
巫師因為常常和蠱毒,咒約打交道。
久而久之就會形成反降,反噬。
因此有巫師就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