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帶小胡走,小胡她一臉猶豫,我忐忑的看着她,她說要先問問家裡人,我以為她在開玩笑,但到了晚上的時候,小木屋裡真的來了很多人,小胡說這些都是她的家人。
有一個年紀看上去很大的婆婆,由小胡攙着緩緩走到我跟前,眯起的小眼我了我許久,才轉頭朝小胡點點頭。
我看到小胡笑了。
那笑容真的很美,看到我在看她,她害羞的低下頭。
那一刻我才感到兩個人早已心照不宣。
臨走時,小胡的家人提了兩個條件,一是兩人在一起不許張揚,還有永遠不要問她家裡的事情。
王翔清清嗓子,輕咳一聲。
繼續說道。
那之後,我一年多都沒有再見過他,直到有天突然接到他的電話。
周姜的聲音聽起來格外頹廢。
電話那頭一直空了好久。
我正準備挂斷時,周姜的聲音才從話筒裡傳來。
小胡走了。
周姜告訴我小胡走了,周姜說小胡其實是隻狐狸精。
這一點他很早就發現了,有一次他偶爾從熟睡中醒來,翻身時,摸到一個毛茸茸的東西,他打開床燈。
小胡的腿間夾着一條白色的尾巴。
周姜說,很奇怪,他沒有害怕。
睡夢裡的小胡微張着嘴唇,微微吐着氣息。
長長的睫毛不知道夢到了什麼輕微閃動。
自己在小胡額頭親了一口,就關掉了床燈。
對于這件事,小胡不說,我也不去問,就好像兩個人有默契般。
在一起的這兩年多以來,自己的身體日漸的康複,小胡卻變得越來越虛弱。
氣色越來越差,小胡每天都會給我煮那土配方。
每次煮藥的時候總是避開我,我總覺得那東西和小胡的身體有關。
是精血。
叫李洋的中年男人開口道。
那草藥一定混合了女人的精血,是米字旁,一個青色的青。
看到孫倩臉色發紅,他急忙解釋道,通過精血裡的靈力來加速身體的恢複。
後來呢?
孫倩眼中噙着淚漬期待的望向王翔。
我突然覺得自己越發不了解這個認識多年的女人。
孫倩這個小賤人有時候給人的感覺是個充滿心機城府的女警隊。
會毫不猶豫的利用各種手段以期達到目的。
有時卻又好像是個單純的姑娘,會為一點簡單的事情落淚。
我不知道哪個是真實的她,也不知道她究竟還藏着多少我沒見過的面具。
周姜說,小胡留了一封信給他,上面是她歪歪扭扭的字迹,這些字是周姜教她寫的。
小胡說自己回家了,和他的緣分已經盡了,讓他不要去找她,桌上還放着那紮成一小包一小包的草藥,囑咐他要按時吃。
耗盡精血的話,應該會反噬。
那女人應該是不想讓你那朋友看到她退化的模樣。
況且。
李洋站起身,雙腳許是因為坐的太久有些麻痹,伸手拍了拍膝蓋,起身朝門外走去。
況且,沒有靈力,她就會變回一隻普通的狐狸,所有的事情都會忘記。
就像沒有發生過。
你去哪?
出去方便一下。
等等,我也一起。
我迅速起身跟上男人的腳步。
外面的雨水已經停了,隻有雷聲在聽上去挺遙遠的地方鼓動。
和李洋分别站在樹的兩邊,抛物線的水柱澆在寬大的葉子上,發出啪啪的聲音。
李洋先生。
恩?
剛才我的一個小夥伴在山腳下五點鐘方向,發現一點東西。
哦?
你不想知道是什麼東西麼?
什麼東西?
幾具屍體。
屍體?
其中有一具比較奇怪。
哦?怎麼奇怪?
沒有臉。
人怎麼會沒有臉?
聽說落迦氏的紙化術中,有一種方法,可以将紙蓋在人的臉上。
通過靈力把人臉拓下來。
是麼。
不過。
不過什麼。
滾!離遠點,差點尿我鞋上。
我一腳踹開李洋。
不過被拓下的人臉會有點不一樣,人臉其實是右邊的大,左邊的小,拓下的人臉正好相反,所以視覺上總是覺得怪怪的。
真的麼,不會吧?
李洋右手的拇指捏向右耳的耳後,向上提拉,臉皮像阻礙蛇生長的蛇皮被剝下。
高天就知道是你!
高天把臉皮攤開放在手心,端詳了半天。
還好吧,不是這麼明顯吧?
自顧自說完,期待的看向我。
高天啊,改行吧,我在心裡歎了口氣。
角色扮演都那麼失敗。
哪有扮演農夫還那麼愛搭茬炫耀自己的。
真是不懂得謙遜低調。
正準備好好數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