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旁邊一撲,沒來得及站起,撒腿就往門外跑,好漢不吃眼前虧,反正也沒人看見不丢人。
那母魈躍起,從身後一下跳到門口,把唯一的通到給堵住了。
公魈獠牙外翻,藏綠色的面孔。
白色的鬃胡須像獅子般連成一圈。
漏鬥似得長下巴,瞪大了眼睛。
像頂着日本那種般若面具。
瘦小的身體長滿黃毛。
長長的指甲比手指還長。
青頭魈據說是人死去時的執念化成,那種對人世間的留戀,不滿,對依然自由自在活着的人的嫉妒和怨恨。
是人内心陰暗面的寫照。
就像青頭魈那邪惡的面具臉般。
是人性最醜惡的負面感情。
這些負面感情四處飄散在靈力督促下不斷聚集。
最後附着在死去的動物屍體上。
化為實體。
不過萬幸。
我自己安慰自己道,好在她們好像附着在兩隻死猴子上,要是換成體積更加龐大的熊身上,豈不是更難對付。
我小心的後退,觀察着兩隻青頭魈的動作,後背撞在了堅硬的牆壁上。
那兩隻青頭魈發出濃烈的喘息聲。
弓着腰,晃蕩着長臂,指尖刮着地面緩緩的朝我走來。
我四處張望尋找防身的東西。
母魈朝前一步,正要撲來。
我幾步跨出,一把抓起火把抵在前面。
我籲了口氣,總算它們怕火。
我緩緩移向火堆,見火苗不是很旺,急忙又抓起一根。
兩隻青頭魈靠在我一米附近反複嘗試襲來。
我瞟了一眼門口,那長長的走道是通往外界的唯一出路。
那公魈從我眼神的方向許是看出了我的想法,向左側移動。
火堆裡燒的都是些枯樹枝。
細數幹。
雖然耐燒,但火勢也不大。
旁邊也沒啥存貨。
高天做事,永遠都是這樣沒頭沒尾。
若不是這天晶石,倒也沒這麼麻煩。
被這兩支青頭魈就逼得放大招,真有點殺雞用牛刀,白白浪費積攢的靈力。
恩?
我感覺地面開始劇烈的晃動,仰望時,昏暗的天空開始裂開,一條條裂縫像蜘蛛網一般龍行。
天頂的玻璃連同岩石墜落下來。
地震了?我緊緊貼着牆壁,哇,幾億造的房子也太不結實了吧,豆腐渣工程啊。
那兩隻山魈轉頭朝通道跑去,剛進入通道兩側的牆壁就緊緊貼在一起,變成一條縫。
不好。
我逸散出靈氣化成一隻手臂罩在睡袋上。
你們來了。
李洋站在一輛破碎的秒包車頂上。
這裡是!
夏春英的臉色變得慘白,雙手環抱着顫栗的身子。
王翔的神情凝重。
而王明幽幽的歎了口氣。
雲霞低着頭,隻有孫倩驚訝着張着嘴。
看看地上的屍體,又看看周圍的人,本能的伸向外衣内側的裡袋。
望向中年男人。
李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吧,似乎該輪到我的故事了。
李洋緩緩轉過身,雙手抱在胸前。
李洋的話似乎在回答孫倩,又好像沒有。
這裡其實我剛上山就發現了,隻是沒想到會變得如此有趣。
我在裡面沒找到我要找的人,認為她如果活着一定會去山頂的别墅。
不過事情發展的好像有點出入,不過也算完成了。
還是先講故事吧。
一群畢業沒多久的大學生。
李洋朝下掃了一眼王明,頓了頓。
王明,王翔,夏春英,還有更早離開校園的雲霞。
你們應該早就認識吧。
王明,王翔,還有夏春英是同班同學,三個人畢業後一直過的很不順,現實和理想的差距讓你們漸漸有了厭世的情緒。
最終三個人做了這個決定,與其說這是一次驢友旅行,不如說是一次自殺旅行。
你們又遇到了有相同目的的雲霞,最終四個人一起決定了這次活動。
你們選擇的目的地應該是當初的大學吧,雖然那座大學在08年的地震中就埋在了山谷裡。
但或許哪裡是你們最美好的回憶之地。
不過可惜半路就遇到了車禍。
不,不可能,我不可能死了。
夏春英失控的揪着自己的頭發。
你們已經死了,隻不過因為雷聲的關系,靈魂離開軀體的時候,魄變得不完整因而失去了一段時間的記憶。
哼,我也很奇怪,這附近為何逸散如此強的陰暗靈氣。
不,不可能。
那不是我,那個不是我。
夏春英超車前小心的挪了幾步。
那已經扭曲的車頭前座,一個長發女人被壓癟的車體整個身體擁擠在一起,像一個被壓縮的罐頭。
頭被擠在中間,瞪大了眼睛,驚恐的看着夏春英。
王翔低頭不語,盯着那從破損的擋風玻璃甩出。
在車前幾米處的屍體,屍體的衣服沾染着泥水。
頭臉朝下浸在水塘,王翔的手臂懸在空中,卷曲的手指憑空抓了幾下。
夏春英轉過身惡狠狠的瞪着雲霞。
為什麼,為什麼隻有你!
夏春英尖銳的咆哮着。
雲霞被這突然襲來的眼神吓得整個身子一顫。
李洋一躍,翻身站在了雲霞身前。
扯下自己的面具。
兩人滿臉驚訝的看着那中年男人聯系這張年輕的臉。
高天将臉皮丢在車下的屍體上。
雙手合十。
對不起得罪了。
等會一定好生安葬了您。
你,你是誰?你也沒死!
高天沒有理會夏春英的追問。
轉身看向雲霞。
是你!
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