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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参观游览故宫博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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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地向前揮舞着。

    會場十分肅靜。

    他講的這個材料,便是我寫的《來自一個窮隊的報告》,當時作為内參,印發給了每個與會同志。

     縣委擴大會對這個材料産生了強烈反響;有震驚的、有懷疑的、有同情的,也有麻木的。

    有的建議把與會人員領到這個隊去實地參觀考察。

     于是,縣委組織了幾輛汽車,30多名幹部浩浩蕩蕩地來到了這個小隊。

    有很多社員說,他們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大幹部”來到他們家裡,他們很多感動得流了熱淚。

    當征求他們的意見時,他們幾乎全部表态,如果把地包給他們,吃飯問題,治病問題等等,他們都可以自己解決。

    有的還說,如果把地包給我,我不但能解決自己的問題,還可以幫助别人,甚至還可以交點公糧,給國家作貢獻哩!聽到這些話,好幾位書記、縣長都感動得流淚了。

     參觀回縣城後,縣委擴大會議的中心議題是:面對農村的這個實際問題怎麼辦?經過反複磋商,縣委作出一個決定:在三靠隊(吃糧靠返銷,花錢靠救濟、生産靠貸款)實行大包幹責任制。

     1980年5月初,于田縣委政府立即行動,派出了大批幹部到各公社的大隊,宣傳、落實縣委常委擴大會決定,在三靠隊實行大包幹,所謂大包幹的含義是:按人口和勞力承包一定的土地,生産所得,除了上交農業稅和提留外,剩下的全歸農戶。

    這一決定像春風一樣,很快吹遍全縣的各個角落。

    農民對這一決定理解很快,他們把它簡化為:除了上交的,剩下全是自己的。

    又形象又好記。

    三靠隊的農民樂開了花,很快得到了落實。

    全縣共有844個生産隊,實行大包幹的有275個,占到了32.5%。

     實行大包幹後,社員的勞動熱情就像是啟開了閘門的急流,洶湧澎湃、勢不可擋。

    如蘭幹鄉25個長期吃返銷糧的生産隊,1979年吃返銷糧21萬公斤,1980年大包幹後,這25個隊糧食總産達90.15萬公斤,比1979年增47.85萬公斤,增113%。

    秋收時節,我們在這裡作調查,社員争着請我們吃羊肉拉面。

     這些事實,使得于田縣的領導下定了決心。

    全縣從1980年冬播開始,全縣全面推行大包幹制。

    農民喜氣洋洋,奔走相告,從9月底開始,廣大農村自動形成了一個生産熱潮。

    1981年,于田縣獲得有史以來的大豐收,全縣糧食總産4102萬公斤,比1979年增796萬公斤,增産24.1%。

     市場是最有說服力的。

    多年以來,市場見不到一點糧食,81年冬,于田農貿市場玉米價格低到一斤一角錢,說明農民家裡确實有餘糧了。

    農民有了餘糧就熱心請客,做抓飯、做拉面、做烤包子、烤全羊,就像過年一樣熱熱鬧鬧,慶祝豐收,慶祝農村改革的成功。

     但誰也沒有想到,1982年的秋初,自治區的一個廳級單位發來了一份簡報,醒目的标題是:實行大包幹以後十個怎麼辦?從發文的單位,語言的硬度來看,都是很有來頭的。

    提出十個怎麼辦其實是一個怎麼辦,即集體财産受到破壞怎麼辦?當時,于田是全疆最早一個縣實行大包幹的。

    因此,對這份簡報有特殊的敏感,有人散布“大包幹”就是毛主席當年反對的“三自一包”,是個路線的大問題。

    有的基層幹部就準備把承包給農民的土地收回來。

    農民也似乎聽到了什麼風聲,有的農民把肥料藏在自己挖的坑裡,不敢往地裡上,怕以後把土地收回去。

    我感到問題的嚴重。

    于是把這裡發生的情況和自己的看法給新疆日報總編寫了一封長信。

    新疆日報很快以農牧組的名義給我回了信,并要我很快寫一篇反映大包幹之後農村新情況的文章。

    我馬上下鄉,走訪了幾個公社,發覺廣大農民确實是多年以來沒有這樣高興過,糧食的大幅度增産,生活水平的提高,精神面貌大為改觀,有個農民很風趣的對我說:“老婆也長得比以前漂亮了!”我十分興奮地寫了《實行大包幹之後》的調查散記,寄到新疆日報,很快,新疆日報以顯著的位置于82年11月7日發表了。

     輿論的支持,使縣委下定了決心,召開了專門會議,下發了穩定大包幹責任制的紅頭文件。

    1982年全縣糧食總産達4863萬公斤,又創新高,比1979年增1557萬公斤,增産47.1%,而且經濟作物也有大幅度的增長,如棉花總産達92.45萬公斤,比79年增53.8萬公斤,增長139%。

    農村經濟開始活躍了。

    1982年是于田縣農村改革的第三年,僅僅三年的時間,這個隻有14萬人口的小縣,糧食增産1557萬公斤,平均每人增産糧食111公斤,即222市斤,相當于幹部7個多月的口糧(當時幹部口糧定量是每月28斤)。

    這樣短的時間,取得了這樣大的成效,震驚中外,三十多年來,一直有人懷疑這個實實在在的現象是否真實。

    我記得當時就有人懷疑農民是否有虛報産量的現象,并親自到農戶去将糧食過秤抽查,結果證明屬實無誤,才不得不佩服這場改革的成功。

    但時至今日,已是近30年的事了,仍然有人用西方新制度主義經濟理論懷疑這場改革,認為勞動力的解放不可能産生這樣大的威力,認為增産主要是技術上的原因(見《讀書》2008年第二期《中國鄉村與鄉村中國》)。

    我認為這是對當時我國農村的特殊情況了解不深所緻。

     當年實行“大包幹”後,農民所暴發出來的那種積極性真是難以形容的,如科克亞公社有個社員叫艾沙卡拉,是個老實巴腳的農民,包給他的地是22畝荒灘,承包時定畝産小麥50公斤,經過他一家兩年來的改造,他們利用沖泥淤地,增施羊糞,小麥畝産達100多公斤,比定産翻了一番多。

    他們耕種的技術和方法,和三年前比并無多大變化,主要是在“大包幹”後,加強了責任心,注意到了精耕細作,為了提高勞動效力,他們購買了一輛毛驢車。

    這些措施,都是勞動力的解放所産生的結果。

    當時,我們在農村調查,這類事例随處可見。

    過去地裡雜草叢生,這時田邊地角都種上農作物了。

    過去采訪時找農民談話,他們會趁機休息,慢吞吞的和你拉家常;這時,他們都怕浪費時間,三言兩語便背上農具下地了,這種個體勞動力的解放怎麼不産生具大的威力呢。

     1983年元月2日,黨中央的第一個文件便是印發《當前農村經濟政策的若幹問題》。

    這個文件充分肯定了各種形式的聯産承包責任制,其中也包括大包幹責任制。

    因此,于田縣的工作也得到了自治區的肯定。

     農村改革的成功,解決了長期以來困擾着人們的“溫飽問題”,為以後的全面改革打下了基礎。

    通過這幾年農村改革的調查,使我深深的認識到,勞動力的解放是調動勞動積極性的最大因素。

    還使我深深的認識到實踐是高于理論的。

    再偉大的理論也是低于實踐的,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标準。

     通過這幾年的農村改革,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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