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鵝毛大雪下的正緊。
飛鷹府大牢内若幹官兵手拿長矛,各個出口看管嚴密,延伸的大牢通道像是通往地獄深處。
看守水牢的士兵甲好奇問道:“兄弟你知不知道裡面關着什麼人呐?”
士兵乙答道:“是人都知道了,關的是司馬大少爺嘛,媽的,害的我們這麼晚了沒酒喝、沒錢賭、沒覺睡呀!”
士兵甲道:“不要發牢騷了,朝廷腐敗,我們都一個月沒有發饷銀了,還埋怨,小心被人聽到,坐牢呀你!”
士兵乙見遠處有人過來急忙道:“喂,喂,别說話了,有人來了。
”走進看時原來是他們的主子千戶大人。
士兵甲、乙道低首彎腰齊聲道:“參見千戶大人!”
頃刻間,掌門夫人已到大牢大門口,看了一下甲、乙士兵道:“給我開門,我要見我兒子!”
士兵甲、乙二人用長矛擋住大牢入口。
士兵甲向前指着老夫人呵道:“千戶大人有令,關押朝廷重犯的地方,閑雜人等不得入内!”
掌門夫人上前抓住士兵長矛推搡,罵道:“我不是閑雜人,我是他娘,你讓我進去!”
士兵甲無奈,撇頭問道:“千戶大人”
司馬敖南道向士兵一揮手,示意打開大牢門,道:“讓我娘進去,你們兩個是不是不想活了!”
士兵甲退縮一旁,低聲道:“是!千戶大人,小人不敢。
”
小翠攙扶夫人進入大牢通道,大牢内漆黑一片,唯有牆壁上火把的亮光不斷的跳動。
有詩雲:“行至上留田,孤墳何峥嵘。
積此萬古恨,春草不複生。
悲風四邊來,腸斷白楊聲。
借問誰家地,埋沒蒿裡茔。
古老向餘言,言是上留田,蓬科馬鬣今已平。
昔之弟死兄不葬,他人于此舉銘旌。
一鳥死,百鳥鳴一獸死,百獸驚。
桓山之禽别離苦,欲去回翔不能征。
田氏倉卒骨肉分,青天白日摧紫荊。
交柯之木本同形,東枝憔悴西枝榮。
無心之物尚如此,參商胡乃尋天兵。
孤竹延陵,讓國揚名高風緬邈,頹波激清。
尺布之謠,塞耳不能聽。
”
又有詩雲:“君不見脊令鳥,又不見紫荊樹。
紫荊枝葉同榮衰,脊令飲啄共鳴舞。
草木禽鳥尚如此,兄弟相争猛于虎。
對面刺目生荊棘,背面刿心設網罟。
上留田,一何苦!尺布可縫粟可舂,兄弟不容争環堵。
”
老夫人在丫鬟的的攙扶下,徑直通過大牢的甬道,兩旁牢房不斷的傳出呻吟和喊冤的聲音:“千戶大人,放我們出去,我們是冤枉的!”老夫人四處尋看并未發現司馬青雲的身影。
有一犯人喊道:“司馬傲南,你不是人,你是畜生,你會得到報應的!”
通過牢房的甬道便來到一個後院,整個院落有綠植覆蓋,乍看并無牢獄迹像,倒是一個枝葉茂盛、繁花盛開的花園,這些應該全部是掩人耳目!
掌門夫人接着微弱的火光,看清楚地面有一根梢棒粗的鐵鍊延伸到西面牆角處。
牆面地面有一張井口般大小的鐵蓋緊緊扣在上面,她顫抖着雙手指着司馬傲南罵道:“你大哥是不是關押在這裡!是雲兒嗎?我是娘呀。
”
水牢中的司馬青雲慢慢擡起頭,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此時隻感覺自己胸口發悶,頭暈漲難消,用功欲發聲,隻感覺喉嚨一股熱流上湧,猛然口噴鮮血濺到井壁之上,凝神嘶啞着聲音應道:“娘,是我,我是青雲,我沒事,你放心。
”
司馬青雲在水牢中雙手一陣亂摸,一隻手摸到鐵鎖鍊慢慢爬到井蓋邊緣,想用掌力把井蓋打開,但是試了幾次都失敗了,寬慰道:“娘,你怎麼來了?我沒事的。
”
掌門夫人用手指着司馬敖南罵道:“你個畜生,給我打開水牢,放你大哥出來!”
司馬敖南道依然不念親情,心如鐵石,狡辯道:“這是朝廷的旨意,我怎麼敢抗旨!”
司馬青雲在井下猛擊井蓋,但無濟于事,怒罵道:“你個畜生,什麼狗屁朝廷,你想做武林盟主才是真的,我不會讓你禍害整個武林的!”
掌門夫人指着司馬傲南厲聲怒道:“你已經沒有了人性,我們母子從此一刀兩斷!你給我滾呀!”
司馬傲南雖與自己的大哥有間隙,但在衆官兵面前也怕被别人笑話,說他不忠不孝不義,對官兵一擺手道:“來人,把井蓋打開,讓我娘見見她的寶貝兒子!”遂後用手指着兩名獄卒道:“你們給我看好了,讓犯人逃了,小心你們的腦袋!”
兩名獄卒躬身道:“是,千戶大人!”
司馬傲南惱怒成羞,甩袖而出。
井蓋打開了,隻見司馬青雲蓬頭垢面,一隻手抓住鐵鍊,一隻手緊攀井緣,再加上晚上燈光昏暗,不仔細看已經無法分辨面容。
掌門夫人定睛一看,原來司馬青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