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派一個人帶上墩布到劇場來一下。
這裡滿地是血。
”德薩的心突然往下一沉。
“馬上就去,”德薩保證。
,他放下手上的事,安排給一個服務人員,然後給船上的醫生撥電話。
“安德烈嗎?我是德薩。
”他試圖使他的話顯得很随便。
“我不知道有沒有人前來要你醫療護理……不,不,我不是說要暈船片,而是,有沒有人在出血,也許流的很厲害……知道了,謝謝你。
”德薩挂上電話,心裡越來越不安。
他離開他的辦公室,向吉爾-坦波爾的那套房間走去。
他剛走在半路,第二件奇怪的事發生了。
當德薩走上甲闆的時候,他發現船行駛的速度不對了。
他向大海望去,發現他們已經到達阿姆布魯斯燈塔。
在這裡,領航的拖船已完成了它的使命,它将返回港口,巨輪将乘鳳破浪駛向大海。
但這次卻出現了一件異乎常規的事。
不列達尼号巨輪緩緩地停了下來。
德薩趕緊跑到欄杆處向外查看。
在下面的海裡,領航拖船正靠在不列達尼号的艙門口,兩名水手從巨輪上往拖船裡搬運行李。
就在德薩觀望的時候,一名乘客正從艙門口走出,登上這艘拖船。
德薩隻能看到這個人的背影,但他敢肯定,他一定認錯了人,因為這簡直是不可能的。
何況,乘客以這種方式離開輪船,是絕無僅有的事,以緻這位總事務長吓得渾身顫抖起來。
他轉過身匆匆趕向吉爾-坦波爾的那套房間。
他敲門,毫無反應。
他再次敲門。
這次敲得聲音稍大了一點。
“坦波爾夫人……我是總事務長克勞德-德薩,我想知道,我可以為您作點什麼?”
沒有人回答。
這時,德薩真地警覺起來了。
他本能地意識到,可怕的事情發生了,而且預感到這件事似乎正以這位婦女為中心。
一系列可能出現的野蠻的、殘忍的暴行一下湧現在他的腦海裡——
她被謀殺了,被綁架了,或者——他試着扭了一下門把。
門沒有鎖。
德薩慢慢把門推開。
吉爾-坦波爾正站在房間的遠側,從窗口往外看,她的背朝着德薩。
德薩正要開口講話,看到她的身體是那樣地僵直,以至使他欲言又止。
他尴尬地在那裡站了一會幾,考慮是不是應該知趣地、不聲不響地退出來。
突然房間裡充滿了一種可怕的尖叫聲,就象一頭受到了傷害的野獸在發狂,在哀嚎。
在這樣一種深深的私人隐痛的面前,德薩簡直不知所措。
他退了出來,小心翼翼地關上了房門。
德薩在房門外片了一會兒,聽了聽裡而那沒有言詞的喊叫。
由于深受打動,他轉身向主甲闆上的劇場走去。
一名服務員正在劇場前面用墩布擦拭血迹。
天哪,德薩心裡盤算,下面該怎麼辦?他試圖打開劇場的門,門沒有鎖。
德薩走進這座可以容納六百名乘客的巨大的、現代化的大廳。
大廳裡空元一人。
出于一時的靈感,他朝那間小小的放映室走去。
放映室的門鎖着,隻有兩個人有這個門的鑰匙,他和那個放映員。
德薩用自己的那把鑰匙把門打開,走了進去。
看來一切似乎都很正常,他走近那兩台世紀牌三十五毫米的放映機,把手放在機器兩台中有一台機器是熱的。
德薩在D甲闆的船員室裡,找到了那個放映員。
然而放映員卻對德薩說,他對劇場裡有人使用放映機一事,一無所知。
德薩在返回他的辦公室的途中,他抄了一條近道,剛好路過廚房。
廚師叫住了他,很不高興地對他說,“瞧這個,這是哪個混蛋幹的?他究竟要幹什麼?”在一張大理石的和面用的桌子上,放着一塊美麗的六層高的結婚蛋糕,蛋糕上用棉花糖作了兩個精緻的小人——新郎和新娘。
但不知誰把新狼的頭整個捏扁了。
“就在那一瞬間,”德薩在他的小咖啡館裡,對那些聽得入迷的顧客說,“我預感到有一件可怕的事情要發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