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了嗎?”
“吉爾?卡瑟爾,”托比說,“記得她嗎?表演節目裡的那個雛兒?”
“啊,是的,一個十分迷人的姑娘。
有什麼問題嗎?”
“我要是知道,我就該死了,”托比承認說,“好像她對我有點意見。
每次我和她約會,都被她拒絕了。
這讓我覺得,我像是從依阿華州來的江湖騙子似的。
”
克裡夫敦試探着說:“為什麼你不能不去約她了呢?”
“我也搞不清楚,夥計。
我實在辦不到。
咱們關起門來說吧,這一輩子我也沒有這樣想過一個娘兒們。
搞得我别的什麼事兒都不想幹了。
”他仿佛心不在焉地笑了笑說:“告訴你,這簡直是件莫名其妙的事。
你是老于此道的,克裡夫。
我該怎麼辦?”
有一刻工夫,克裡夫敦真想不顧一切地對托比把事實和盤托出。
但是,他不能告訴托比說:“他夢想的那個姑娘曾經跟所有能給她一天工作的助理導演都睡過覺。
”隻要他還想讓托比作他的當事人,他就不能這樣幹。
“我有個主意了,”克裡夫敦建議說,“她不是對演戲挺認真的嗎?”
“對,她似乎挺有野心的。
”
“好。
那麼,給她一個她不得不接受的邀請。
”
“你的意思是什麼?”
“你在家裡舉行一次晚會。
”
“我剛告訴你,她不會――”
“讓我說完。
請電影制片廠廠長、制片人、導演――一切對她有點好處的人,統統請到。
如果她真想當演員,她拼命也要來見他們的。
”托比給她撥電話。
“哈羅,吉爾。
”
“哪一位?”她問道。
全國人人都能聽出他的聲音來,而她竟問哪一位!
“托比,托比?坦波爾。
”
“哦。
”這是含有一點意味的聲調。
“聽着,吉爾!下星期三晚上,我要在家裡舉行一次小小的宴會,我――”他聽出,她正要開始拒絕,趕緊說下去――“我要請薩姆?溫特斯――泛太平洋公司經理、其他各位影視界的經理人、制片人和導演。
我想你見見他們總會有好處的。
你有空嗎?”
一陣極為短暫的猶豫。
然後吉爾?卡瑟爾說:“星期三晚上。
好,我有空。
謝謝你。
托比。
”
但是,他卻沒想到,這确是他倆“在薩邁拉的會見”呢。
陽台上,樂隊在演奏,穿着制服的侍者穿梭不停地往裡面傳遞各種點心和香槟酒。
吉爾晚到了四十五分鐘。
她來到時,托比慌慌張張地跑到門前歡迎她。
她穿了一身樸素的白色綢衣,烏黑的頭發輕柔地披到肩上。
真是一個使人銷魂的美人。
托比目不轉睛地看着她。
吉爾知道自己的美麗。
她曾十分小心地梳洗和做了頭發,并且花了很長時間,用了各種化妝品。
“這裡有好些人,我想讓你見一見。
”托比拉着吉爾的手,領着她,通過前廳,走進正式的會客室。
吉爾在進口處停了下來,打量着客人。
室内的人,她差不多全都認識。
她在《時代周刊》、《生活活雜志》、《新聞周報》、《巴黎競賽畫報》以及《今日周報》的封面或銀幕上都看到過這些人的面孔。
這才是真正的好萊塢。
這些人才真是影視界的主宰者。
吉爾曾千方百次地想過這樣的時刻,同這些人在一起,坐下來與他們交談。
如今這一切已經成為現實了。
但是,對于吉爾來說,實現現實所發生的這一切,又是多麼不容易啊。
托比遞給她一杯香槟酒。
他拉着她的手臂,領着她走到一群人正圍着的那個人的面前。
“薩姆,我希望你見見吉爾。
”
薩姆轉過頭來。
“哈羅,吉爾?卡瑟爾。
”他愉快地說。
“吉爾,這位是薩姆?溫特斯,泛太平洋電影公司的總經理。
”
“久聞溫特斯先生的大名了。
”吉爾說。
“吉爾是個演員。
薩姆,她是個絕頂聰明的演員。
你可以用她,為你們公司添點光彩。
”
“我會記在心上的。
”薩姆恭敬地說。
托比拉起吉爾的手,有力地握着。
“來,寶貝兒,”他說,“我想讓大家都見見你。
”
那天晚上,吉爾會見了三位制片廠的經理,五六位重要的制片人,三位導演,幾位作家,幾位報紙和電視的專欄作家,十幾位明星。
宴會上,吉爾坐在托比的右首。
她傾聽着各種各樣的話,品味着第一次置身于這個圈子裡的感覺。
“這些曆史片的問題在于,如果有一部失敗了,就有可能使整個制片廠垮台。
福克斯公司的處境已經岌岌可危,就看《埃及豔後》拍得怎麼樣了。
”
“……你看華利?成爾德的新片了嗎?真扣人心弦!”
“真的?我更喜歡看他和勃拉克特配戲。
勃拉克特才真是一流的。
”
“華利也很有才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