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爾乘坐大衛的私人噴氣式飛機飛到紐約,一輛轎車在等着她,把她送到了公園路的攝政飯店。
經理親自把吉爾領到樓頂上一套極大的房間裡。
“本飯店完全聽您吩咐,坦波爾夫人,”他說,“肯尼文先生命令我們務必滿足您的一切需要。
”
吉爾辦好手續後十來分鐘,大衛從得克薩斯打來電話。
“舒适嗎?”他問道。
“稍擠了一點,”吉爾大笑着,“有五間卧室,大衛。
我把它們全用來做什麼?”
“要是我在那兒,我會告訴你。
”他說。
“空頭支票,”她開玩笑說,“我什麼時候能看到你。
”
“‘布列塔尼’号明天中午起航。
我在這裡還有些事務需要清理。
我将在船上同你見面。
我已經訂好了度蜜月的房間。
快樂嗎,親愛的?”
“我從沒有這樣快活過。
”吉爾說。
這是真的。
以前的種種往事,一切的痛苦,一切的悲傷,如今換來今天的情景,看來都值得,那一切現在仿佛很遙遠,也很模糊了,就像是差不多已被遺忘了的夢。
“明天早上有車來接你。
司機帶着你的船票。
”
“我一定準備好。
”吉爾說。
明天。
可能是把托比葬禮後拍攝下來的那張吉爾和大衛?肯尼文的照片賣給了報社;也可能吉爾住的那家飯店裡一名職員走露了口風,也可能是從“布列塔尼”号水手那裡傳出來的。
總之,像吉爾?坦波爾這樣大名鼎鼎的人物,她的結婚計劃是無法保住密的。
首先,美聯社發布了她即将結婚的消息。
接着,她成為全美國和歐洲各報紙的頭版新聞。
《好萊塢報道》和《名利場》上更是連篇累牍地予以報道。
汽車到達飯店的時間是十點整。
一個看門人和三個侍者把吉爾的行李裝到轎車上。
上午街上車輛不多,到九十号碼頭隻用了不到半小時。
船上一名高級船員在跳闆上迎接吉爾。
“我們的船為您的光臨而感到榮幸,坦波爾夫人,”他說,“一切都已為您準備妥當。
請随我來。
”
他陪着吉爾登上甲闆,扶着她走進一套寬敞的、通風良好的房間,房間帶有陽台。
室内擺滿了鮮花。
“船長要我向您代為緻意。
他将在今天晚宴時會見您。
他想告訴您,他多麼盼望為您主持婚禮。
”
“謝謝您,”吉爾說,“您知道肯尼文先生上船了沒有?”
“我們剛剛接到他的電話。
他正在往機場去的路上。
他的行李已經上了船。
您要是需要什麼,盡管吩咐。
”
“謝謝您,”吉爾回答說,“沒有什麼了。
”這是真的。
沒有一件她所需要的東西她沒有得到了。
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有人敲艙門,一位服務員進來,又送來了一束鮮花。
吉爾看看名片,是美國總統送來的。
往事湧上心頭。
但吉爾不願去想了,她動手把行李打開。
有一個人正站在主甲闆上,倚着欄杆,打量着上船來的乘客。
個個興高采烈,準備度假或者同船上的親人聚首。
有幾個人向他笑笑,但是,這個人對他們毫不關心。
他隻注視着跳闆。
上午十一點四十分,離開船的時間還有二十分鐘,一輛專人駕駛的勞斯萊斯的銀影豪華汽車,風馳電掣般地直開到九十号碼頭上。
汽車停下來。
大衛?肯尼文跳下了汽車,看看表,說:“真準時,奧托。
”
“謝謝,先生。
祝您和肯尼文太太蜜月愉快。
”
“多謝。
”大衛?肯尼文匆匆走上跳闆,拿出船票。
他由照顧吉爾的那位船員,接待上了船。
“坦波爾夫人在您的船艙裡,肯尼文先生。
”
“謝謝您。
”
大衛仿佛看到她穿着新娘的服裝,在等候着他。
他的心跳得快了起來。
大衛正要動身向前走,一個聲音叫住他:“肯尼文先生……”
大衛轉過身。
站在欄杆邊的那人向他走了過來,臉上帶着笑容。
大衛以前從未見過此人。
大衛具有那種百萬富翁的直覺,他不相信态度和善的陌生人。
他們幾乎全是一樣,隻想撈點什麼。
這個人伸出手來,大衛小心地和他握握手。
“我們見過面嗎?”大衛問。
“我是吉爾的一個老朋友。
”這個人說。
大衛放松下來了。
“我叫勞倫斯,克裡夫敦?勞倫斯。
”
“您好,勞倫斯先生。
”他仍急着要走開。
“吉爾要我來迎接您,”克裡夫敦說,“她想讓您小小地吃一驚。
”
大衛向他望望:“吃什麼驚?”
“跟我來,我要讓您看到。
”
大衛猶豫片刻。
“好吧,時間長嗎?”
克裡夫敦擡頭望望他,笑了一笑。
“我想不會長的。
”
他們乘電梯降到c甲闆上,穿過蔔船的旅客和參觀的人群。
經過一道走廊,走進了一套雙重門的套間。
克裡夫敦打開門,陪同大衛入内。
大衛發現自己來到一座空蕩蕩的大劇場。
他向周圍看看,莫名其妙。
“在這裡面嗎?”
“在這裡面。
”
克裡夫敦轉身向上面望望放映室裡的放映員,點了點頭。
放映員是貪婪的。
克裡夫敦不得不給他三百美圓,他才同意幫助克裡夫敦。
“如果人家發現了,我會丢掉我的飯碗。
”他曾經訴過苦!
“不會有人知道,”克裡夫敦向他保證,“這隻是一個惡作劇。
你要做的事,隻不過是當我同我的朋友進來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