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住尺子,按比例幫我算算這點到那點的距離和方向。
“
趙半括沒有多問,心裡疑惑到極點,手上還是幫忙測算着比例。
越算他越心涼,地圖的詳盡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野人山的整片區域都被囊括了進來。
河流,山巒,丘地,應有盡有,一些邊緣區域的紅叉一看就知道是中日兩軍的布防要絡,而那條紅線附近,野人山區域裡的一些标示卻又很讓他看不懂。
整張地圖上,最顯眼的就是粗大的紅線、他們的行軍路線。
從路線的标頭來看,他們現在正逆着這條紅線往美國人的出發地走。
這就變得有點奇怪,畫這張地圖的美國毛子,是怎麼到達野人山的中心的?難道是空降進去的?
這會兒廖國仁要趙半括做的測算,必須用指北針對着地圖上的山峰和方位,以保證他們完全沿着這條紅線不會走偏。
趙半括發現整條紅線其實不長,估計在一個星期之内,如果沒有意外,他們就可以走出那片區域。
但走到那裡去幹什麼?如果那隊美軍真是空降進去的,那自己這隊人去了以後有什麼意義?他可不敢相信那還有一架飛機等着把他們運出去。
并且更讓人不安的是,在他們所在的位置附近,畫着一個很大的紅圈,這東西在一堆亂麻一樣的标示裡顯得格外血紅刺眼。
趙半括下意識地張嘴問道:”這紅圈……是什麼東西?“
問完他就後悔了,知道自己多嘴,正不知道會怎麼樣時,廖國仁卻沒有發作,隻是低聲道:”這可能是繪制地圖的人在這個地方遇到了什麼特别的事,所以才特意标了出來。
“說完這句聲音更加低了下去,”你到隊伍後面去,幫我兜着點。
小刀子不在,我們的視野會窄很多。
“
說完廖國仁用紅筆在地圖上又添了一道,跟着就收起了地圖,也不管趙半括聽了之後沒着沒落。
而這時的趙半括已經意思到,照這麼走下去,要不了多遠就能遇到那個古怪得紅圈了,他覺得,雖然廖國仁表面上非常冷靜,但是對于這個地方,他絕對是同樣有擔憂的,隻是他顯然不想變現出來。
想着,趙半括的心又緊了一分,忍不住擡起了槍頭,退到了隊伍的最後。
就這麼一路走着,看地圖覺得不遠,但他們走了足足兩天卻還沒看到哪裡有異常。
叢林行軍跟平常比不了,兩天的時間看着不短,真算起來,真正走的路卻隻能抵得上平地行軍的一半長度。
這兩天的行軍極為無聊,一眼看過去,叢林裡完全都是一個樣。
遮眼的高樹,圍腿的蒿草,軟爛的腳底,如此這般沒一點變化,再加上叢林裡空氣悶濕,趙半括感覺自己像是進了一個怎麼鑽也鑽不出去的大悶罩子裡,憋得厲害。
到了第三天的上午,他的腦子進入了一種空空的狀态,前邊的人走到哪,他就愣着眼跟到哪,思維凝固了,完全敗給了身體。
自從小刀子選擇了放棄,廖國仁的狀态一直都不對。
連着連天都沒見他的臉色有個松緩,一直都是繃緊着,這讓其他人或多或少感覺不對。
這麼一弄,隊内的氣氛更加壓抑。
大家就這麼小心又謹慎地朝前繼續走,到了第三天的中午,趙半括耳朵裡突然傳來了一陣噪聲,這幾天大家都沒有說話,這聲音對多日不聞人聲的他來說很新鮮,擡頭就看到大家在前方不遠處站住了腳。
趙半括趕前幾步,正聽到廖國仁在那裡啞着嗓子叫道:”都他媽小心點,别掉下去。
“
趙半括站住了腳,看到眼前出現了一個小斷崖,下面竟然是一個落差幾十米的峭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