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力學,理解它需要超人的思想和智慧,在這裡,隻有一位能與我對話。
一直沉默的眼鏡站了起來,走到原來是中國的那個洞中,東西方的兩個小思想家越過太平洋長久地對視着。
沃恩無表情地說:天下英雄唯你我,轟隆,一聲霹靂。
眼鏡同樣無表情地回應:您對中國文化很了解。
我了解的比您想像的要多。
沃恩的這句話讓孩子們吃了一驚,吃驚的不是這話本身,他們發現這聲音不是從翻譯器裡傳出來的,沃恩在講漢語!
沃恩對大家的吃驚不以為然:我曾經想學一門東方語言,在日語、梵文和漢語之間猶豫了一陣,最後選擇了後者。
眼鏡說:我們需要坦率。
沃恩點點頭:坦率是證明我們的誠意所必須的。
眼鏡說:那就請您開始證明吧。
沃恩停了幾秒鐘,說:第一:新世界是一個被遺棄的孩子,它可能永遠長不大,或者,更準确地說,它已經長大了,它就是這個樣子了。
眼鏡點點頭說:我明白。
第二:力與你們同在,力與我們同在。
沃恩說完,停了一會兒,給眼鏡留下思考的時間。
眼鏡點點頭。
我們要消除你們的力,喚喚醒我們的力。
眼鏡又點點頭。
下面的一點是關鍵,也是隻有卓越的思想家才能明白的一點:這兩種力的區别?
沃恩用詢問的目光看着眼鏡。
我們的力來自于古老的故土,你們的力來自于新的疆域。
兩個孩子站在地球的兩個大陸上長久地對視着。
沃恩問:我還需要進一步的證明嗎?
眼鏡緩緩地搖了搖頭,然後走出了地圖,對中國孩子說:他們是認真的。
同您談話真令人心曠神怡。
沃恩仍站在地圖上的洞裡,對眼鏡微微地鞠躬。
眼鏡也微微地鞠躬:我對您的創意深表敬意,從思想的深度和氣魄來說,它可以稱得上偉大。
謝謝,那麼您認為,中國孩子能逃脫這一必敗的遊戲嗎?
我們将盡自己的努力。
眼鏡的臉陰沉下來。
這種努力無濟于事,我們隻要一公布這個遊戲方案,整個進程就難以逆轉了,就算
這個國家在座的所有小領導者都不同意交換,你們也無法面對全國孩子的壓力。
華華在沉默了一段後說:也許是這樣,但您那方面呢?我懷疑你們能否實現這一計劃,怎麼說服美國孩子呢?
沃恩自信地說:我們會有辦法的,一個新世界對中國孩子和對美國孩子都同樣有吸引力,美國孩子的血管裡畢竟流着開拓者的血,他們是世界上最有好奇心的孩子,也是世界上成功欲望最強的孩子,國家和社會的重新洗牌正是他們求之不得的事。
眼鏡問:你們真的認為自己會在這個遊戲中取勝?
沃恩露出了他那高深莫測的微笑:這毫無疑問。
美國孩子最終還會回到北美的舊國土上,同時還擁有這片奇妙的新國土。
我說過,這是一場你們必敗的遊戲,到那時你們就會明白我的國家的真正力量在哪裡。
曉夢問:您認為這場遊戲将持續多長時間?
沃恩的笑容更明顯了:按照我的預測,大約三到五時間,中國孩子的國家就将爛在那塊北美的新國土上,那時我們所面對的将是一個不設防的國家,我們将輕而易舉地拿回美國換出去的一切。
如果遊戲真是您說的這個結果,到那時在美國國土上的中國孩子怎麼辦呢?華華問。
有兩種辦法:其一是讓他們返回中國國土,當然那時這片國土已經不是一個獨立的國家,而是美國利堅合衆國的亞洲部分了,至于能否成為美國公民,要看他們是否承認和服從合衆國政府的統治。
其二是仿照我們當年對付印第安人的辦法:建立保留地。
你們的人數很多,這個保留地不可能建在美國本土上,而應建在加拿大靠近北極圈的那片寒冷而廣闊的地域上。
保留地的經濟将完全受美國政府制約,并禁止擁有除治安警察之外的任何武裝力量。
可能性最大的是兩種方案同時進行:我們給中國孩子中那些有才華并忠誠于政府的科學家、工程師、藝術家等人材美國國籍,把其餘的人送進保留地,至于那些企圖重建國家的民族主義分子,我們會給他們找到更合适的地方的。
出現了會談開始以來最長的一次沉默,華華和小夢,還有其他的中國孩子,互相交換着目光。
我不知道是否足夠坦率?沃恩問。
眼鏡點點頭:您已經足夠坦率了,謝謝。
抉擇
讨論國土交換的會議是在夜裡開的,距中美第一次會談隻有三個小時。
在信息大廈的頂層,在玫瑰星雲的光芒下,中國孩子面臨着他們做夢都想不到的抉擇。
曉夢說:看看目前的世界形勢,我們确實需要強大的工業和國防力量來保護自己。
眼鏡問:可到了美國,就真能得到這一切?
華華來回踱着步反駁說:我們為什麼要被沃恩吓住呢?為什麼不想想另一種可能呢?渡過太平洋之後,我們難道不能仍然保持我們的組織和紀律,難道不能去用最大努力學習和工作嗎?!中國孩子就不能把那些大工廠運轉起來,生産出鋼鐵和汽車,還有航空母艦和宇宙飛船?讓大農場運轉起來,種出小麥和玉米?我們同樣可以讓那些大城市比公元世紀更繁榮......隻要努力,我們就能很快成為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為什麼自己看不起自己?在剛剛過去的戰争中,我們是那麼堅決那麼勇敢,現在我們面臨的也是一場戰争,難道對方剛一挑戰我們就要投降嗎?
華華的話引起孩子們的普遍贊同。
小夢說:可要是爸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