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鬼頭家。
”
和尚用手指着島上的建築介紹說。
這時候,船正好繞過一個大懸崖,寺院、房子都在視線中消失了,隻剩一個平坦的峽灣,到處散布着漁夫們住的茅屋。
峽灣深處還有一艘水運店家派來接駁的小船,正慢慢朝這邊劃來。
由于附近的島上少有平地,像這艘三十五噸的蒸汽船要靠岸停泊很困難,因此,每座島上都有水運店,專門負責接駁聯絡船上的乘客。
小船準确地停在聯絡船邊。
“師父回來啦!喔,竹藏也一道啊?吉本先生,麻煩您将這些東西送到白石的志村那裡好嗎?還有,順便幫我向美代問好。
”
小船的船長熱忱地向聯絡船上的人們寒暄着。
三個人上了小船後,聯絡船便掉轉方向,漸行漸遠,小船則慢慢往岸邊劃。
“師父,這位客人要去你那裡嗎?”
小船船長好奇地問。
“他是鬼頭本家的客人,暫時住在島上,你們可要好好招待人家啊!”
和尚細心地叮咛着。
“這樣啊!哦,對了,師父,吊鐘的事怎樣了?”
“我打算在這兩三天内找幾個年輕人去把吊鐘搬回來,不過因為吊鐘很重,所以到時候恐怕又要麻煩你了。
”
和尚十分鄭重地說。
“這還不容易嗎?不過話說回來,早知如此,當初何必捐嘛!”
船長略帶抱怨地嘟哝着。
“話不能這麼說啊!當初怎麼會知道戰争這麼快就結束了呢?”
和尚态度**,語氣平靜。
“是的,是的。
啊,到了。
”
小船到達棧橋的時候,天上突然下起大雨來,整座獄門島都籠罩在雨霧中。
“師父,您的運氣真好,要是再晚一點,可就要淋成落湯雞哪!”
船長臉上帶着謙卑的神情,由衷地說。
“看起來,這場雨不小呢!”
和尚點了點頭,附和道。
一上棧橋,就是一條上坡路。
“竹藏。
”
“是師父。
”
“麻煩你先到鬼頭家對他們說一聲,我馬上會帶客人過去。
”
“好的。
”
“對了,你順便到村長跟村濑家,要他們也到鬼頭家一趟,就說是我吩咐的。
”
和尚威嚴地囑咐着。
“好的,我這就去。
”
竹藏恭敬地行禮後,快步離開。
在這條路上遇到的人,見到和尚都十分恭敬地打招呼,然後再露出奇怪的表情盯着金田一耕助看來看去。
各位看到在這樣的小島上,僧侶的勢力竟如此強大,恐怕會感到很驚訝吧!不過,對于這些讨海人而言,信仰是絕對需要的,所以主導信仰的僧侶當然位高權重。
在這種島上,不僅村長得對寺院的和尚低頭,甚至連小學校長的派任也要看和尚的臉色哩!
出了漁夫村,道路突然變得險峻起來。
金田一耕助與和尚兩人爬上曲折的山路,就看到一座簡直像城堡般的大宅邸。
隻見一大段又高又長的花崗岩石牆從山坡到山谷,連綿迤俪,十分壯觀,石牆的下部還貼有圍闆。
圍牆裡面有幾棟各自分開的瓦屋錯落地聳立着,這就是獄門島上最有權勢的船東――鬼頭家。
和尚與金田一耕助兩人到達屋門前時,有個男人從邊門慌慌張張地跑過來,這人戴着褪色的圓頂禮帽,腳上穿着白色襪子。
“師父剛才竹藏來過了……”
這人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幸庵,到裡面再說吧!”
和尚輕描淡寫地打斷他的話。
這人大約五十五六歲,戴着鐵框眼鏡,下巴長着一撮山羊胡子。
他大概是匆匆忙忙套了件衣服就跑出來了,所以在和眼外套内,似乎仍能看到印有家徽的禮服。
照和尚剛才的稱呼,金田一耕助知道這個人就是島上的醫生――村濑幸庵。
三人一進玄關,一個漂亮的女人立刻在大屏風的前面跪地迎接,金田一耕助做夢都沒想到,在這樣的島上,在這麼古老的船東屋邸裡,會有這麼漂亮的美人,他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眼前這個女人看起來大約二十二三歲,略卷的頭發披在肩膀上,穿着暗茶色的寬松套裝,并在白襯衫領子上打了條紅色緞帶,給人一種娴靜淡雅的感覺。
“歡迎。
”
她雙手伏地,擡頭往上看的眼神中,帶着一股楚楚動人的神情;配上雙頰兩個大大的酒渦,給人一種嬌媚的感覺。
“早苗,我帶客人來了,女孩子們在家嗎?”
“在裡面。
”
“那就好了!金田一先生,請進。
我想村長就快來了,幸庵,我們一起到裡面去等吧!”
和尚好像到了自己家裡似的,十分自然地招呼着。
早苗看着金田一耕助,有點詫異,但她一接觸到金田一耕助的視線,臉上便泛起一片紅暈,她慌忙從和尚手中接下和服外套。
“師父,你急着找我來,究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