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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关于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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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師父身體還那麼健康,怎麼會想到這種事呢?” 最近為了這件事,了澤反而對了然和尚有些不滿起來。

     “金田一先生!金田一先生!” 了澤在住持房間裡喊着。

     “來了,來了,準備好了嗎?” 金田一耕助走出書院,來到住持房間,看到了澤已經穿上紅法衣,披上外黃内黑的袈裟;而了然和尚卻還穿着白色行衣,正在套襪穿鞋。

     “金田一先生,能麻煩你幫我跑一趟嗎?” 了然和尚雖是語帶請求,卻容不得人推辭地說。

     “好啊!去哪裡?” “麻煩你去通知鬼頭分家,請他們也來參加今晚的守靈吧,隻要禮貌上通知過他們,以後就會少些麻煩……對了,聽說儀兵衛痛風躺在床上起不來,所以你跟志保說也行。

    ” “沒問題。

    ” “然後你就去本家,說我跟了澤馬上一起過去。

    了澤,把燈籠拿過來。

    ” 和尚仔細吩咐着,同時,又威嚴地使喚了澤。

     “師父,現在還不到六點半,不需要打燈籠。

    ” 金田一耕助覺得和尚此舉有些多餘。

     “不行!你從分家回來的時候,天色早已經變黑了。

    夜裡走山路多危險呀!” 和尚不由分說,把燈籠交到金田一耕助的手中。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 金田一耕助已有好幾年沒提燈籠走夜路了,雖然覺得有點不太習慣,但和尚的好意又不好拂逆,因此,他隻好提着燈籠走出千光寺。

    這時,天色也确實漸漸暗了下來。

     今天是十月五日,也是鬼頭本家收到千萬太死亡正式通知的第三天。

     千光寺的了然和尚、荒木村長及村濑幸庵醫生三個人商量後,決定了喪禮的日期和守靈的儀式。

     他們三人在獄門島上可以說是“三者”,對鬼頭本家來講,更等于是三奉行(武家時代擔任行政事務的官名)。

    嘉右衛門去世後,本家的大事全由這三個人共同商量決定,因此,金田一耕助到現在才明白,為什麼千萬太的信封上要寫這三個人的名字了。

     金田一耕助出了山門,下了石階,突然遇到一個從山下走上來的男人。

     “啊!寺裡的客人,你好,和尚呢?” 這是個四十五六歲,身材瘦小,肌肉卻結實的人,金田一耕助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他,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不過看樣子對方應該是鬼頭家派來迎接和尚的人,所以他試着問道: “你是來接師父的嗎?師父應該馬上就會來了!” “你呢?” “我去那邊的鬼頭家。

    ” “去分家?” 這人有點驚疑地瞪大了眼睛問。

     “是啊!師父要我去通知他們今晚守靈的事。

    ” “哦,是和尚要你去?” 這人皺了皺眉,但馬上堆出一副“我明白了”似的笑容說: “辛苦您了,待會兒見。

    ” 金田一耕助目送着他的背影,才想起來他就是竹藏。

     “啊!早知道是他,就該跟他多聊一會。

    他的樣子變得真快,都認不出了,真是……” 金田一耕助邊走邊自言自語地嘀咕着。

     他到島上已經兩個禮拜了,雖然常去鬼頭本家,到分家去可是第一次。

    金田一耕助想起昨天派出所巡警清水說的話,心裡不禁感到一陣不安。

     清水曾對他說: “在這種島上,跟漁夫說話要特别小心。

    當然,其他地方的漁村也一樣,如果有兩家船東,漁夫就分兩派,有三家就分三派,互不相讓;在這座島上,由于兩家船東彼此敵對,因此漁夫也互相仇視;除非保持中立,否則不管站在哪一邊,都沒好處。

    ” 清水還說: “村長和醫生太依賴嘉右衛門,但現在本家的千萬太死了,因此他們成天唉聲歎氣的,萬一阿一又出什麼事情的話,這裡就成了分家的天下了。

    據說,儀兵衛正在幕後活動,要把村長趕走,而且還打算從縣裡請個醫學院畢業的醫生來。

    ” 金田一耕助不解地問: “那和尚呢?” 清水用堅定的語氣說: “和尚地位高于船東,不管有多少家船東,或發生任何糾紛,都動搖不了和尚的地位。

    今天,村長、醫生的頭之所以還在脖子上,是因為和尚還信任他們。

    所以和尚可以說是這座島上的皇帝,其他的人以後恐怕必須在儀兵衛、志保的手掌心上過日子了。

    ” 金田一耕助此刻覺得到分家去拜訪,仿佛是闖敵營一般令人恐懼。

     “敵營?”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搖搖頭,似乎是想甩掉這個可笑的想法。

    畢竟,金田一耕助跟任何一邊的鬼頭家都沒有什麼關系。

    隻是,千萬太臨終時的話,卻時常在腦海中響起,如浪潮、如驚雷、如松濤般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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