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那麼短的時間内,如果有人出去,我不會不知道的。
”
清水十分肯定地說。
“那好,我再問你:剛開始你們分頭去找雪枝的時候,本家裡應該隻有了然和尚跟早苗、阿勝、月代這四個人,他們之中有誰到外面去過?”
金田一耕助不放心地問。
“絕對沒有,關于這點,我也問過了,的确沒有人出去過。
”
“謝謝”
金田一耕助笑着對矶川警官說:
“這下子,一幹人等都有不在現場的證明。
”
矶川警官覺得這件事情越來越棘手了。
但金田一耕助馬上又接着對清水說:
“但有一個人沒有明顯的不在場證明。
”
“是誰?”
矶川警官像被針刺到一樣,猛然站了起來,大聲問。
“是禁閉室裡的那個瘋子。
清水,昨天晚上你不可能從頭到尾一直注意着那個瘋子吧?”
金田一耕助的臉上現出得意的笑容。
“金田一先生……”
清水十分驚訝。
“哦,别緊張,我隻是不排除那個瘋子也有可能做案。
”
金田一耕助對清水的反應并不感到意外。
此後,三個人之間彌漫着一股無法言喻的沉默氣氛。
清水幻想着瘋子逃出禁閉室,腋下挾着被勒死的雪枝屍體,在暗夜的山路上狂奔……
雪枝那件色彩鮮豔的和服,像傳說中地獄裡黑白無常般的瘋子,那種令人一想起來就毛骨悚然的對照,以及瘋子一臉的怨恨與邪惡,在黑夜的冷雨和陣陣強風中,拼命地狂奔着……
“清水,請繼續說下去吧!”
金田一耕助打斷了清水的幻想,清水像是極力推開幻想中的地獄圖一般,搖了搖頭,揉揉眼睛說:
“抱歉,我想得離題太遠了。
昨天晚上我們就在本家坐到天亮,不久分家那三個人就回去了。
外面還有一點像霧般的小雨在下着,一會兒,分家那三個人一臉驚駭地跑回來,說看到吊鐘下面壓着一條女孩和服的袖子,因此我們全都跑去看。
這就是昨天晚上案發到今天為止的事情經過。
”
清水說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像要把一肚子的夢魇都吐出來似的。
“搞不好是分家那三個人趁回去的時候把屍體放進去,然後再跑回來。
”
矶川警官想了想,看了金田一耕助一眼說。
“不可能,從他們離開到再回來本家之間,隻有很短的時間。
那麼短的時間内不可能把吊鐘撐起來,再把屍體放進去的。
再說,島上漁夫們都起得很早,那時候天已經大亮了,無論從海上或港口都能清楚地看到那裡,那樣做的話,很可能會被人看到的。
”
清水把島上漁民的作業時間向矶川警官作了說明。
矶川警官嗯了一聲表示同意。
不久,縣刑事保又派來第二艘汽艇。
這次來的有刑事課請來的木下博士和他的助手,另外還有檢察官和鑒别組的人,他們要來解剖屍體。
“辛苦各位了,前田法醫正在勘驗屍體呢!”
矶川警官對這些同事寒暄着。
“是嗎?那順便請前田也來幫忙吧!聽說有兩個人被殺?”
“沒錯,而且還是一對姊妹呢!這真是樁可怕的案子。
”
矶川警官和木下博士寒暄着,金田一耕助就站在他們後面,神情茫然地聽他們對話。
在前往鬼頭本家途中,金田一耕助好像想起什麼事情,突然擡起頭來,側着臉向并肩而行的清水問:
“清水,你說你是昨天六點半到本家的?”
“是啊!我記得很清楚,到那裡的時候,還無意間瞥了一下手表。
”
“你的手表準嗎?”
“應該準吧!我每天固定與收音機對時。
就算它不準,頂多是差一兩分鐘。
金田一先生,你究竟想知道什麼?”
“那時候本家的收音機是開着的嗎?”
“收音機……”
清水一臉不解,看着金田一耕助問:
“收音機怎麼了?”
“如果收音機開着的話,你一進玄關就會聽到。
昨天晚上你聽到了嗎?”
清水歪了歪頭,略略思索後說:
“沒聽到,收音機好像沒開。
”
“你們去找雪枝的時候大約是八點半左右,那段時間有沒有人開收音機呢?”
清水越發感到不可思議,但還是肯定地說:
“沒有人開收音機啊!”
“你肯定嗎?”
“肯定沒有。
如果有的話,我不會沒聽到的。
金田一先生,開不開收音機跟這次的案子有什麼關系呢?”
走在前面的矶川警官也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着金田一耕助。
金田一耕助搔了搔頭說:
“六點三十五分的時候,沒有任何人開收音機,那就奇怪了,那段時間應該是播放複員船班次的時間,早苗在等她哥哥阿一返鄉,因此,她每天都要固定收聽複員船班次。
昨天居然忘了?還是故意不聽呢?我就是想不透為何沒開收音機這一點。
”
金田一耕助擡頭望着天空上的什麼東西,不知道此時他心動中究竟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