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
大家紛紛往金田一耕助手指的方向看去。
“是誰?”
清水大喝一聲,同時往前走了幾步。
“啊!清水,是我!我很擔心,特地來看看,剛才好像聽到槍聲,壞人抓到了嗎?”
來人是荒木村長,他說了這一串話之後,才抿着嘴,四平八穩地走過來。
“村長,守靈結束了嗎?”
“結束了。
”
“本家……還有,月代還好嗎?”
金田一耕助不放心地問。
“很好,我出門的時候還聽到她的祈禱聲,醫生和了澤在本家等大家回來。
”
村長從容地說。
“和尚呢?”
金田一耕助不放心地又問了一句。
“剛才和尚風濕症發作回寺裡去了;分家的人也回去了。
請放心,有年輕人在玄關監視着,不會有事的。
”
荒木村長還是有條不紊地說着。
不知為什麼,金田一耕助内心的煩躁、不安感卻越來越厲害。
這時候,對面又傳來一聲槍響,接着有人喊痛,還有人喊:
“在那邊,在那邊。
”
“兇手出現了!”
大家開始向槍聲處跑過去,呐喊的人群包圍着海盜山寨,火把忽左忽右地移動着。
“嫌犯往哪邊逃了?”
清水拉住一個搜山隊的青年問。
“那邊,在山脊上。
請小心點,阿源受傷了。
”
“受傷了?被槍打的嗎?”
“是的,幸好是被子彈擦過,沒什麼關系。
”
“好,大家小心點!”
海盜山寨有兩層,往上看,可以看到有個人正沿着上層的山脊彎着腰跑着。
由于山脊上岩石嶙峋,到處長着瘦瘦的松樹,因此,那人的身影看起來時現時隐。
“太好了,他往那邊跑,那邊是深谷,這下子看我甕中捉鼈吧!”
清水一馬當先地爬上上層的山脊,站在山脊往下看,東方海面盡收眼底。
月光照着海面,起伏的浪潮把月影打碎,銀黑的海面上,點點漁火在閃亮。
“壞蛋!這下你無路可走了吧?”
清水有些得意地喊着。
“清水,小心狗急跳牆!”
矶川警官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傳出一聲槍響。
“呀!”
理發店的清公發出一聲尖銳的慘叫。
大家立刻趴在灌木叢後面,以岩石當掩護。
隻見約十幾公尺遠的岩石後面,躲着一個男人,正往這邊看着。
由于岩石後面都是灌木叢,因此看不見他的臉跟身體,不過這人的左邊是深谷,所以已經無路可逃了。
“乖乖丢下槍投降吧!”
清水大聲地向對面喊話。
子彈又從清水頭上飛過去,這是那男人在用槍聲來回答清水。
“清水,開槍!注意,盡量抓活的!”
矶川警官看到這一幕,立即下令。
清水開了一槍,對方馬上還擊,支援辦案的警察又連續開了兩三槍。
這時,突然一聲尖銳的慘叫,随即看到一個男人向左邊的山谷滾下去。
“糟了!”
大家探頭往谷裡看,隻見那男人從左邊的岩石角落滾到右邊的灌木叢裡,然後像皮球似地彈了幾下,才掉下去。
“下去看看!”
大家攀着樹根或扶着岩石,走進斜斜的山谷。
所幸這個谷底沒有水,隻有一堆堆的岩石和長得很繁盛的灌木叢。
“在哪裡?人在哪裡?”
“應該在這邊……”
“啊!那邊有人。
”
清公指着前面不遠處大聲嚷着。
果然在大約二十尺遠的灌木叢裡,的确站了個人,那個人一動也不動地看着腳下。
“是誰?”
矶川警官厲聲喝問。
那人沒有回答,依舊看着腳下僵立着。
“是誰?”
矶川警官又問了一次。
“再不回答,我就要開槍了!”
對方聽到矶川警官的聲音,略微搖了一下頭。
就在這時候,金田一耕助迅速沖進灌木叢裡面。
“警官,不要開槍!”
金田一耕助的褲裙下擺張開着,如風似地跑到僵立的人影旁邊。
“早苗!”
原來那人居然是早苗,隻見早苗搖搖晃晃地向前走了兩三步,然後就要倒下了,金田一耕助連忙一把抱住她。
“你為什麼、為什麼到這裡來?”
金田一耕助看到早苗,不禁感到十分意外,他結結巴巴地問。
而早畝隻是擡起蒼白的臉仰望着金田一耕助,空洞的眼神裡什麼也沒有。
“早苗!”
金田一耕助在她耳邊喊着。
“早苗,你認識這個男人嗎?他确實是你哥哥嗎?”
金田一耕助指着躺在她腳下的男人的屍體,早苗的臉則扭曲得像是忍了很久都哭不出來的樣子。
“不是,他不是我哥哥!”
她雙手捂着臉,傷心得像要吐血似地說。
“真是怪事,他身上并沒有被子彈打到的傷口,看來他不是被槍打中的。
”
矶川警官此時也走過來,帶着奇怪的神情說。
聞聽此言,金田一耕助吓了一跳,立刻反射性地仰頭看着海盜山寨,隻可惜從那個角度已經看不到那塊岩石了。
如果說還有故事發生的話,那就是在這時候。
鬼頭本家又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