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禁閉室,把病人放出去!”
早苗一聽,不禁吓得張口結舌,兩眼愣愣地看着金田一耕助。
“你之所以把瘋子放出去是為了讓大家轉移目标。
唉!如果你能早一步知道他不是你哥哥的話……”
金田一耕助略帶哀傷地繼續說:
“說不定今晚月代就不會被殺了,就因為你的種種舉動,讓我一直以為那人就是阿一;同時我還認定了然和尚、醫生、村長都知道,才一起袒護他的。
”
“金田一先生!”
早苗淚眼汪汪地問:
“那個人到底是誰?”
“警官剛才說,那男人是個海盜,被緝私艇追緝得無路可逃,才偷偷潛到這座島上。
由于他肚子餓得受不了,才到這裡找食物,後來被你發現,誤以為他是阿一。
事實上,你袒護了一個與這樁案件完全無關的男人;而我也一直在追查一條和這樁案子完全無關的線索。
”
金田一耕助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苦笑着說。
“那殺死花子、雪枝的人又是誰?”
“當然不是那個海盜。
海盜的确會随随便便就殺人,但是,他沒必要把屍體吊在古梅樹上,更沒必要把屍體放在吊鐘下面呀!再說,月代被殺時,他還在海盜山寨裡拼命地逃跑哩!”
“那麼兇手會是誰?”
早苗一臉驚懼地問。
“我必須重新探索。
現在我隻是知道這男人既然不是阿一,那花子姊妹三人的死就和他無關了,看來兇手一定另有其人。
不過,話說回來,也許那個男人曾看見過兇手,知道兇手是誰,因此才會被兇手殺死。
”
金田一耕助推斷道。
早苗露出一臉恐懼的表情。
“發現海盜屍體的時候,警官不是說過嘛,他說那人不是被子彈打中的,因為屍體的後腦有很嚴重的裂痕,頭蓋骨都碎了,而且……”
金田一耕助輕輕地搖了搖頭,歎了口氣接着說:
“那傷痕看起來跟花子的傷痕非常相似,基本上可以證明殺死海盜和花子的兇器是相同的。
”
“這麼可怕呀!”
早苗全身吓起雞皮疙瘩。
“的确可怕!一個晚上殺一個,一連三個晚上……兇手确實是殘酷地執行殺人計劃……”
金田一耕助十分困惑地看着早苗。
“島上人的想法真是奇怪,為什麼要讓阿一繼承鬼頭本家,三個女孩就必須被殺?你多多少少也有這種想法吧?把毫不相幹的人誤以為是你哥哥,還以為花子三姊妹就是那個人殺死的。
早苗,你這種想法有什麼根據嗎?還是以前發生過類似的事情呢?”
早苗深深凝視着金田一耕助,想弄清楚他究竟要說什麼。
“早苗,其實,連千萬太都有這種想法,我就是為了這件事情而來。
”
“啊!”
早苗驚訝地喊了起來:
“本家的哥哥說過這種話嗎?哥哥……”
“是的,我就是受千萬太之托來阻止這件事的。
千萬太臨終時對我說:‘如果我死了,三個妹妹就會被殺……去獄門島救我三個妹妹……’問題就在這裡,千萬太怎麼會知道隻要他一死,三個妹妹就會被殺呢?”
一旁聽着的早畝早已吓得臉色蒼白.連嘴唇都變紫了。
“早苗,你知道這是什麼原因嗎?”
金田一耕助帶着企盼的眼神看着早苗。
早苗顫抖的聲音裡充滿了驚恐。
“早苗,這是你們家的東西吧?”
矶川警官拿出一條鬼面上印着“本”字的日本手巾,遞給早苗。
“是的。
”
早苗看着手巾,疑惑地等着矶川警官繼續說明,或者提出問題。
“月代在祈禱的時候,被人用這條手巾從後面勒死,她死前曾用右手緊抓住手巾的一角,這條手巾雖然髒,但是并不舊,你看,這邊的切口還很新呢!請你想想看,最近有誰拿過這樣的手巾?”
矶川警官指着切口,對早苗說。
”
“我不知道。
”
早苗想了一下,又接着說:
“最近沒有裁新手巾,而且也不曾給過誰這樣的手巾。
不過,島上的人應該都有這種手巾,因為以前在歲末年終、喜慶吊唁時,我們都會發這種手巾。
”
“你們家還有這種手巾嗎?”
矶川警官皺着眉頭問。
”
“大概還有兩三卷吧!自從木棉被管制之後,祖父就叫我們多染一些存起來。
後來由于貨源不足,就暫停分發了。
我們家很節儉,盡量不裁新的來用。
”
早苗詳細地說明家中手巾的儲存情況。
“這手巾是整匹染出來的?”
金田一耕助想确認什麼似的,急切地問。
“是的。
用來分送給别人的日本手巾都是這樣,在要用的時候,就裁下一塊來用。
”
“是這樣,新的切口……”
金田一耕助從矶川警官手中接過手巾,反複查看,而後便陷入沉思中。
早苗也恍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