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舌戰圈之後,若嫣和秦路陽又争吵了好大一會兒才停止,好像不吵一下他們心裡不舒坦似的。
秦路陽一改沉默寡言的習性,令若嫣真有點招架不住呢。
一個上午若嫣都沒聽進去課,不管是語文老師的學院古典派,還是地理老師的幽默風趣派,她都一概聽不進去。
風一陣兒一陣兒地從窗戶透過來,若嫣緊了緊圍巾,斜着眼出神地望着窗外,湖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幾隻不怕冷的麻雀瑟縮着站在冬天幹枯的樹枝上,沒有一點兒聲音。
此時的天地之中,若嫣聽到的隻是自己心中一直湧出的一個聲音”怎麼辦,怎麼辦?“是啊!自己到底該怎麼辦啊!
放學的鈴聲像咒怨一樣響了起來,若嫣的心跳已不止一百三十次了,再跳快一點,估計就要突發心髒病了。
秦路陽從後面竄了出來,”走吧!趕緊的,不然下午上課會遲到的”,穆風也回過頭來催促着若嫣。
若嫣被他們催的不耐煩了,”好,好,走吧!"若嫣硬着頭皮和他們一塊走了。
過了橋,向左經過一個江南水鄉特有的青石闆小巷,由于是晴天,小巷少了幾分迷蒙的情緻,倒多了幾分清新。
兩個男孩子在前面不知道說着什麼,不時發出爽朗的笑聲,倒把若嫣這個女孩子晾在了一旁。
像走迷宮般左拐右進,終于到了秦路陽的家。
穆風擡頭看了看,感覺和江南其他人家也沒什麼不同,都是沿河而設的家居,隻不過這裡更顯古舊了一些。
秦路陽殷勤地為兩位來客開了門,門開後,若嫣确實吃了一驚,因為她清晰的記得上次來這兒的時候,這裡亂的簡直像個豬窩.臭襪子,髒鞋子扔的到處都是,但現在這裡與原來簡直是天壤之别。
整齊的床鋪,幹淨的木質地闆,在靠窗的桌旁,他竟然還别出心裁地養了幾盆花。
若嫣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的景象,可這又的确是事實,不是夢境。
在若嫣木呆呆地站在那兒的時候,穆風像是來到新大陸一樣,他繞着房間轉了一大圈,啧啧贊歎真幹淨。
若嫣突然覺得很好笑,但又不知因為什麼?”哎,秦路陽,你爸媽怎麼不在家呀!"若嫣聽到這話時,正在喝茶,她像是接到了一個馬上就要爆炸的炸彈一樣,坐立不安。
”穆風,不是讓你不該問的不問嗎?"若嫣帶着嗔怪的語氣說,”怎麼了?這有什麼不該問的呀!"穆風帶着疑惑白語氣問道,秦路陽笑了笑,轉過身來對穆風說"穆風,我爸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逝了,這兒就我一個人住"。
”啊",穆風顯然被他這句話吓住了,”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不該問的!"穆風連忙道着歉。
”沒關系了,不知者不罪"秦路陽笑着拍了拍穆風的肩膀。
他的這個舉動也切實使若嫣感到吃驚,以前,他可是刻意回避這個問題的,除了對自己,他沒向任何人提過自己是孤兒這件事情。
他現在的直爽讓若嫣突然感覺好陌生。
“别都傻站着呀,沒事,不要約束,我都不在乎,你們就更不要有什麼拘束!來,幫忙做午飯吧!"秦路陽招呼着若嫣和穆風,一點兒悲傷的氣息都沒有。
若嫣心裡為自己多餘的擔心感到一點兒也不值,但她的心裡卻是高興的,畢竟,最好的朋友終于走出了心裡的那片陰影。
穆風本來還怪自己多嘴,但看到秦路陽一派陽光的表情,也沒什麼好自責的了,三個人愉悅地一起做了一份午餐,秦路陽掌勺,看着他娴熟的廚藝,着實令穆風刮目相看。
陽光透過木制的格子窗,照在窗前的那幾盆花上,在冬天裡竟然也有别樣的風韻。
或許,陽光從此就會在路上吧,若嫣嗅着那淡淡的香,燦然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