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美貌幾乎讓他窒息。
在以前的那個臃腫、邋遢的女人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是中間的那個姑娘。
”特麗莎院長提醒他說。
德米裡斯點了點頭。
“是啊。
”特麗莎嬷嬷習慣于簡明而精确地表達她所知道的一切。
“你要我對她怎麼辦?”
要逆饋。
“讓我考慮一下吧,”德米裡斯說,“我會和你聯系的。
”
康斯坦丁?德米裡斯必須作出決定。
凱瑟琳?亞曆山大的外貌變化使他感到驚訝不已。
她就像脫胎換骨似地換了個人。
他猜想,任何人都将無法認出那會是同一個女人。
他忽然想到了一個主意,這主意竟是如此地簡單而又冷酷,以緻他幾乎忍不住要笑出聲來。
當天晚上,他派人給特麗莎院長送去了一封信。
這真是奇迹,凱瑟琳心想,我的夢想竟然成真。
早上晨禱一結束,特麗莎嬷嬷就來到她那個整潔的小卧室裡。
“我有事情要告訴你,孩子。
”
“是嗎?”
特麗莎嬷嬷措詞謹慎地說,“這是一個好消息。
我寫信把你的情況告訴了我的修道院的一個朋友,他表示願意幫助你。
”
凱瑟琳的心跳怦然加快。
“幫助我――怎麼幫我?”
“我想他會告訴你的。
他是一位相當仁慈而又慷慨的紳士。
你将能離開修道院。
”
凱瑟琳突然感到一股涼飕飕的寒意傳遍全身。
她将重返外面那個已被她忘卻了的世界。
那麼她的那位保護人是誰呢?
特麗莎嬷嬷隻是說:“他是一個相當熱心的人。
你會過得很愉快的。
他打算星期一派車來接你。
”
凱瑟琳在這以後的連續兩天夜裡都無法入睡。
讓她離開修道院去投身于外面的那個世界,此刻,她突然有點害怕起來。
她覺得自己好像被赤裸裸地遺棄在這個世界上。
也許我還是不認識自己更好。
上帝啊,睜開眼看一看我吧!
星期一早上七點,一輛豪華型轎車在修道院門口停了下來。
凱瑟琳昨晚一整夜都在思索着她那兇吉未蔔的将來。
特麗莎嬷嬷陪着她一起走向那扇通往外面世界的大門。
“我們将會為你祈禱。
記住,如果你今後想回到我們中間的話,任何時候都有你的位置。
”
“謝謝,嬷嬷。
我會記住的。
”
然而凱瑟琳内心清楚,她将永遠一去不複返了。
從約阿尼納到雅典的那段漫長的旅程裡,凱瑟琳被一種矛盾的情緒不停地困擾着。
修道院門外的世界給地帶來了空前的愉悅和興奮,但她同時也預感到了隐伏在這個世界裡的某種不祥的東西。
她會知道過去所發生的那些可怕的事情嗎?外面這個世界同一再纏擾她的那場可怕的湖中惡夢是否有什麼聯系呢?
中午過後,轎車穿過一些小村落後到達了雅典的郊外。
沒多久,他們就進入了熙熙攘攘的雅典市中心。
這裡的一切在凱瑟琳看來顯得陌生又虛幻――但不知為什麼看上去又有點眼熟。
我以前到過這裡,凱瑟琳激動地想。
轎車一直向東行駛着。
15分鐘後,她看見一座規模宏大的宅第巍然矗立在一片山坡上。
他們穿過寬大的鐵門,途經一座石拱門的房子,然後拐入了一條柏樹參天的林蔭道。
他們終于在一幢白色的建築物前停了下來。
這是一幢地中海式的别墅,外部輪廓飾有華麗的浮雕。
司機為凱瑟琳打開了車門。
她跨出車門後發現,一個男人在正門前等着她。
“kalimehra。
”她脫口而出地用希臘語向這人問早安。
“kalimehra。
”那人向她回問早安。
“你是……你就是我要見的人嗎?”
“哦,不。
德米裡斯先生在書房裡等你。
”
德米裡斯,她從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他為什麼要幫助她呢?
這人引領凱瑟琳穿過一個寬敞的圓形大廳。
大廳的彎形屋頂采用英國韋奇伍德陶瓷作為飾面,地上則用乳白色的意大利大理石鋪砌。
起居室很大。
高深的天花闆配有照明光源,低矮而舒适的長沙發和一些椅子散布在房間的各個角落。
一幅巨大的戈雅肖像畫覆蓋了整整的一面牆壁。
畫面色澤深暗,畫中人凝視着前方。
到書房門口時,那個男人停了下來。
“德米裡斯先生正在裡面等你。
”
書房四周飾有白色與金黃色相間的細木護壁扳,一排排沿壁而立的書櫃裡塞滿了各種封面燙金的精裝書籍。
一個男人坐在一張很大的與字台後面。
凱瑟琳進來時,他擡起了頭并站了起來。
他試圖從她的臉上找到某種熟悉的痕迹,但沒能找到。
“歡迎您。
我就是康斯坦丁?德米裡斯,那麼您的名字呢?”
“凱瑟琳?亞曆山大。
”
他沒顯示任何反應。
“歡迎您的到來,凱瑟琳?亞曆山大,請坐。
”
他們在一隻黑色的皮面長沙發上相對而坐。
她在近處細看起來顯得更為可愛漂亮。
她的體形真優美,盡管她穿着修女服。
德米裡斯心裡暗暗地想着。
對任何美的事物的破壞都是可恥的。
至少她應該幸福地死去。
“我……我很感激你能見我。
”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