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坐落在雅典市中心,離普拉修卡塔伽馬廣場不遠。
博物館本身其實就可以稱得上是一件很美的藝術品。
這是一座古希臘神廟式的建築,它的正門巍然聳立着一排伊奧尼安式的高大石柱,正上方懸挂着希臘的國旗。
房頂的四角都飾有華麗的浮雕。
一進門,是一個巨大的大理石展廳。
這裡陳列着各個曆史階段所遺留下來的文物和殘片。
所有的展廳都擠滿了一排排的陳列櫃。
裡面存放的既有珍品也有複制品。
這裡,你能看到用純金制成的杯子和皇冠,還有寶石鑲嵌的刀劍及祭奠用的各種酒器。
其中有一個陳列櫃裡陳放着四張死者的面部印模,它們都是用純金制成的。
還有一些陳列櫃裡展出的是幾個世紀前的古代臃塑。
維克多·科隆西斯興緻勃勃地親自陪同托尼參觀着各個展廳。
科隆西斯在一個陳列拒旁站了下來,他指着一等頭戴罂粟花環的女神像說:“這是催眠女神,”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沙啞。
“她頭上所帶的罂粟花環就已經向我們表明了她是專給人類帶來睡眠、夢幻、神的啟示以及死亡的。
”
“她值多少錢?”
科隆西斯笑了起來。
“你是指她的價錢?那至少要好幾百萬呢。
”
“是嗎?”
當這個矮小的管理員領着托尼在這座藝術聖殿裡對那些無價之寶東比西劃時,他的神态裡顯然充滿一種優越感。
“這是庫洛斯的頭像,公元前530年……那是身穿柯林斯戎裝的雅典娜,大約是公元前1450年……這裡有古代寓言的殘本。
這是從邁西尼衛城中的皇家墓葬裡挖掘出來的亞凱恩金制面模,它應該是公元前16世紀的。
有人認為這是阿伽門侬。
”
“也許我自己能看。
”
他又把托尼領到了另一個陳列櫃旁。
托尼看見裡面放着一隻雙耳細頸的酒壺,工藝相當精緻。
“這是我最喜歡的寶貝之一,”科隆西斯興奮地向托尼介紹說。
“我知道,每一個父母都不應該特别偏愛某一個孩子,可我每次看見它的總是忍不住對它有一種……”
“可是它在我看來就像是一個花瓶一樣。
”
“嗯——就算是吧。
這個花瓶是在克諾索斯的一次挖掘中從觐見室裡發現的。
你能從那些破碎的圖案中看見古希臘人用網捕牛的情景。
在古代,人們當然要用網來捕牛,這樣就可以避免公牛因為受到傷害而過早地流出它那神聖的血液。
所以……”
“這花瓶要值多少錢?”雷佐裡打斷他的話頭問道。
“我估計大約值一千萬美元。
”
托尼·雷佐裡皺起眉頭費解地問道:“值那麼多嗎?”
“肯定值。
這可是米諾斯晚期文化的作品,那得從公元前1500年算起。
”
托尼看到一個玻璃陳列櫃裡陳放者許多複制品。
“這些也很值錢嗎?”
“哦,不,我的朋友。
隻有真正的古董才值錢。
不過當然,它們能向我們提供一條有關古人是如何生活的線索。
還是讓我帶你到這邊去看看吧。
”
托尼跟着科隆西斯來到了另一個展廳。
他們在靠近牆角的一個陳列櫃前停了下來。
維克多·科隆西斯指費裡面陳放着的那個花瓶介紹說:“這是我們館最珍貴的藏品之一。
那上面記錄了人類曆史上最早的語音符号。
你現在曆看到的那個帶有十字形記母的圓圓既表示‘ka’。
還有那一組相交的圓圈是人類祖先用來表達宇宙概念的最原始的形式之一。
隻有……”
這些糊話到底是誰編出來的!
“這玩藝兒值多少錢?”托尼急潛問道。
科隆西斯打了個呵欠。
“當然是價值連城啰。
”
從博物館出來後,托尼·雷佐裡開始做起他的發财夢來了。
想不到這次瞎碰運氣竟讓他碰出了一座金礦。
他本來去賭場的目的隻是想找一匹“騾子”,而在那裡卻撿了一隻金鑰匙。
這一次要是能把這批海洛因順利脫手的話,那麼從中所獲得的利潤将由他們六人平分。
誰也不會傻到這一步以緻會去對家族耍點兒什麼花招之類的。
但是這筆古玩生意就完全是另一碼事了。
隻要他能把那些古玩設法偷運出境,那這些油水隻能算是他的副業收入,那幫家夥就連一個子兒也甭想得到。
雷佐裡此刻已經完全有理由趾高氣揚了。
我第一步要做的事,雷佐裡心想,應該是想想怎麼能盡快地釣到這條魚。
至于“騾子”,那是後面的事兒了。
那天夜晚,雷佐裡帶着他的新朋友一起去了莫斯特洛弗·雅典娜。
這是一家格調很下流的夜總會。
每當表演結束後,那個放蕩的老闆娘就開始接客。
“讓我們找兩個妞兒玩玩吧。
”雷佐裡提議說。
“我今晚可得回家啊,”科隆西斯好像很為難。
“何況,我恐怕自己還付不起帳呢。
”
“嗨,你是我的客人,帳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