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應是腦袋的位置,現在卻身首異處,脖子上是一條非常整齊的斬切口,此刻腥紅的傷口就像血色的深淵,正在朝着四周散發着驚悚的感覺。
通過變形腫脹的屍體,楚龍勉強分辨出死者的性别,從屍體瘦骨嶙峋的身材特征,再加上屍體表面裸漏的器官,-盡管上面已經爬滿了各種不知名的讓人惡心嘔吐的蟲子,楚龍依舊能夠肯定,面前這位慘死的是一位男性。
但奇怪的是為什麼在椅子下有女性的内衣和衣褲碎片,這時,查爾斯走過來看着一臉奇怪的楚龍說道:“你如果奇怪為什麼會有女性的衣物,那我可以告訴你死者是一位比較特殊的人,怎麼說呢,其實就是他心理變态,他喜歡穿女性的衣服而且已經發展到在别人面前穿女性軍裝的地步,被學院的人戲稱是被上帝創造的新人種。
他的父親也一度覺得他是家族的恥辱,但人死了,也就變得沒那麼多感覺了”查爾斯皺着眉說。
楚龍心想,真是什麼年代都不缺變态啊!
屋子裡到處都是血,仿佛一幅屠宰場車間的恐怖場景。
血被濺的到處都是,似乎連房子都被受到牽連而血肉模糊了。
屋子的四角都有火堆燃燒完的灰燼,而且屋子的幾扇窗戶都被先用木條封住,在縫隙處還堵上了曾經沾過水現在幹了的碎布。
屍體腳下,一地猩紅,血流成河。
楚龍已經有點犯蒙了,楚龍想學校這種地方怎麼可能出現這種血腥的場景,堪比社團的刑罰室了。
在以前當法醫的時候勘察過那麼多的兇案現場,可從未見過這麼血腥的一幕。
楚龍耳邊似乎聽到了凄厲的慘叫聲和哀求聲。
這讓他直皺眉頭。
楚龍找了一處略顯幹淨的地方,放下了工具箱,開始了檢查。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時間仿佛都已經靜止了。
當楚龍讓院長找的兩人把屍體小心翼翼地塞進大号的布袋,用擔架擡出屋子的時候,屋子頓時死一般的安靜,衆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了驗屍官和楚龍,讓楚龍感覺渾身都不自在。
走過查爾斯身邊的時候,楚龍示意可以讓下議院委派的檢查組的人進入了。
楚龍隻負責屍體,現場所有的證據自然會有有關部門人員采集和整理。
楚龍和查爾斯坐着車子離開了現場,楚龍和查爾斯都沒有說話,想着前邊的車子裡放着那個沉重的大号裝屍布袋,誰的心情都好不起來。
回到家裡後,無論楚龍怎麼勸說,查爾斯都不肯去吃晚飯。
确實,在目睹了剛才的那惡心的一幕後,誰還能有胃口吃東西啊!哪怕是法醫那幫變态。
此刻,早已經過了晚飯的時間,楚龍一點兒餓的感覺都沒有,似乎周圍始終有一股惡臭。
足足花了一個半個小時,楚龍才結束驗屍工作。
楚龍感歎好在知道死者是誰,因為沒有能夠證明死者身份的物件和證件,連頭顱都已經失蹤了,楚龍沒法确定死者的身份。
這一點給楚龍帶來了不少麻煩,不過楚龍發現他小看了研發部那幫家夥了,超腦懷表内居然放着檢測DNA的工具。
楚龍提取了屍體的組織樣本,進行了DNA辨認。
超腦懷表的數據庫内沒有相關的資料。
而且,屍體被兇手處理得很幹淨。
屍體表面聚集了非常多的蛆蟲,可以分辨出這屬于麗蠅的蟲卵。
一般來說麗蠅是在人死後二十小時才在屍體表面生成的,七十二小時後将變得不可信,但是為了進一步确定,楚龍還是提取了相關的标本,以方便确認其發展的階段。
屍體是殘缺不全的,除了失去頭顱外,楚龍還沒有找到他的手腕手掌那一部分,斷裂處依舊是幹脆利落的一道切口,從傷口處烏黑幹結的血迹,楚龍得出結論-死者是在生還的時候被殘忍地活活的砍斷手掌的。
除此以外,由于屋内曾經的高溫,屍體的腐敗已經進入了第三階段,很多表面的傷口楚龍已經無法用眼睛辨别了。
無奈之下,在盡可能的提取所有證物後,楚龍隻能告訴查爾斯可以使用一種特殊的方法來得到受害人的骸骨,查爾斯問楚龍是什麼方法,楚龍說說得通俗一點就是“高溫水煮”。
查爾斯問楚龍為什麼糾結屍體的身份,不是已經知道死者身份了嗎,楚龍告訴查爾斯他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楚龍說他總感覺如果不查清楚,将來肯定會有麻煩。
查爾斯認真的看着楚龍說道:“從我讓你參與這件案子起,我就感覺一定要相信你,你會給我帶來驚喜的”查爾斯說完後說:“我的感覺每次都不會讓我失望,我相信這次也不例外”。
“會的”楚龍看着查爾斯,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