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讓他抱上床了。
”程小蝶道:“但他遇上了老情人苗蘭、花芳,我就這麼逃過了一劫,事後想來,他的風流不拘,隻是表面,骨子裡卻是有所不為。
我在出任總捕頭時,已經和爹說好條件,不能幹預我的婚姻,我在江湖,很難自主會發生什麼事情,這短短一兩年間,我已遇上好幾次幾乎失身的兇險。
我們心有萬民,但也不要太拘束自己,真正喜歡我們的男人,就不會計較我們是不是處子之身。
江湖上詭詐萬千,一個不小心,連命都要丢掉,何況,清白的身軀,誰也沒有把握保得住啊!”
“姑娘有此想法,可真是驚天動地的高見了。
”小雅道:“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我可以為破案、為大局,跟人上床,當作手段、武功運用,也可以陪着我真正喜歡的男人,同床共枕,我會盡我所能的取悅于他。
至于他是否會娶我?我不會放在心上,緣起緣滅,任其自然,但我也會非常的珍惜自己,不是我十分喜歡的男人,不會讓他抱我上床,看透了男歡女愛,留一點懷念追憶,一弦殘月照相思,又有什麼不好呢?”
“你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小文道:“我和你已經是爛的桃子破了的瓜,不管我們多麼無奈,都無法挽回什麼?但小姐不同,她雖然經曆了一些兇險,但吉人天相,仍然保有着寶貴的處子貞操,我和你,可以破鍋破碗,但姑娘可是白壁無暇,不能跟我們比呀!”
程小蝶笑一笑道:“婦德、婦言、婦容、婦工,四德中,婦德居首,婦如失貞,那還得了,唯死而已,所謂從一而終……”
“小姐,這麼說來,我和小文隻有兩條路走了,一條是唯死而已,一條是遁入空門了?”小雅道。
“世俗之見,隻有如此了,但我們已脫出了世俗的範疇,世俗之見,也就不用計較了。
”程小蝶道。
“小姐,能不能說的清楚一些?”小文道:“我們明确地了解小姐的想法,日後,遇上麻煩的事情,敢也好有一個應對的準則。
”
這番話聽來很普通,但骨子裡,卻是相當的厲害,逼着程小蝶明白交代了事情的内容,倒是容易說個明白,難在措詞,如何能說的明白又文雅,就得費番心思了。
程小蝶思索了好一陣,才籲一口氣,道:“小文,你是刁難我呀?”
“不!婢子少了小雅那份慧悟,隻有向姑娘問清楚了。
”小文道。
“女孩子弄刀舞劍,已經是不成體統!”程小蝶道:“人入江湖,身難由己,我們這種捕頭的工作,更是要身冒危險追捕逃犯。
交手的全部是兇惡奸狡之徒,哪裡還能講什麼三從四德?小雅說的對,随機應變,緝逮元兇,就全憑自己的心念了。
”
“就是說,隻要破案,不擇手段是嗎?”小文問得很尖銳。
“不能傷害到無辜的人,當然,也不要委屈自己。
”程小蝶道:“可以揮劍擊敵,拼死一戰,也可以施展溫柔,擒敵于輕颦淺笑之中,小文,我隻能說到這裡了,再不懂,就向小雅請教吧!”
“怎麼會不懂呢?”小雅道:“小文的遭遇,和我一樣,**過我們的男子,不止一個,她隻是想再三求證小姐話中的含意。
她比我拘謹,不希望放蕩形駭,傷了小姐的心。
”
程小蝶點點頭,道:“我希望你們能成為一代名捕,卻不希望你們成為風流捕快,更不顧用世俗的禮儀,來約束你們,那會使你們門束手縛腳,寸步難行,這中間的分寸如何掌握?要你們自己用心領悟了。
”
“是!小文明白了。
”小文道。
小雅一笑,道:“小文心中有把鎖,鎖住了她的才慧、勇氣,今夜中經姑娘一番開導,總算打開了那把心鎖。
”
“女牢中的防範、設備,絕無法困住素喜。
”小文道:“看她避開那一刀的巧妙身法,小婢就自歎不如啊!”
“那一刀很快嗎?”小雅道:“他們是不是演一出戲給你看的?”
“擲刀出手,快如電光石火,而且,距離很近,殺機深重,不是演戲。
”小文道:“絕不是一夥的,但素喜也不孤單,她在牢房中似是等人,但那人沒有來過,素喜卻等得很迫切,我看得出來,她那種期盼的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