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不知不覺扯上了文學,謝立業充份地展示了他往昔所打下的文學功底,他不斷地談着那些文學史上有趣的典故,詩詞曲賦滔滔不絕地沖口而出,讓在坐的兩位姑娘既驚訝又欽佩,而楊惠芳瞟向他的眼神尤其讓人感到意味深長。
吃完飯後,他們去了一家夜總會。
一進KTV包廂,姚軍就手搭着汪茜的肩膀唱起來了二重唱,而謝立業和楊惠芳則并排坐在一起看着他倆表演。
謝立業不時叫來服務生上茶上果盤,殷勤地叫大家點各種小吃和點心。
楊惠芳還是死活不肯點東西吃,謝立業就替她點了一些女孩子喜歡吃的零食。
謝立業嗓音不好,而且唱起來方言很重,所以扭捏了好半天也不肯唱歌。
姚軍就說:“那你就和小楊去跳舞吧!”謝立業說:“我跳舞也不行!”姚軍說:“小楊的舞跳得很好,讓她教教你!”并示意楊惠芳陪謝立業去跳舞。
楊惠芳羞答答地站了起來,謝立業無奈隻得領着楊惠芳出去跳舞。
舞池很大,人也多。
一盞盞轉球彩燈灑下一束束五色光柱,在地面和衆人身上滾動。
謝立業摟着楊惠芳的腰,身體不自然地移動着,老是踩不準點子。
楊惠芳開始還有點怯生生的,但沒過多久就引領着對方的舞歩,合上了音樂的節拍。
她的舞姿美而優雅,每當倆人雙目相視,她總是害羞地低下頭,眼裡卻溢出動人的柔情。
幾首舞曲下來,謝立業跳得比較自然了,他覺得楊惠芳是個很好的舞伴,連他這種動作笨拙的人都很快跳得有模有樣了,他心情很舒暢,在音樂、燈光和周圍旋轉人海中,他有些陶醉了。
有那麼一陣子,謝立業覺得自己仿佛在夢中,美妙的音樂,五彩的燈光,懷中的美人,這一切讓他覺得一種久違的情感悄然襲上心頭,令人心旌搖曵。
不過,謝立業很快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定了定神,問楊惠芳:“你在藝校學什麼專業?”
“我主要學京劇。
”
聲音很低,謝立業沒聽清,他又問了一句:
“學什麼專業?”
“京劇。
”
“啊!”謝立業感到有些詫異。
“怎麼會想到去學京劇?”
“我父母都是京劇演員,我從小就喜歡京劇,所以學了這個專業。
”她的表情似乎帶着一絲歉意
難怪!謝立業暗想。
他早發現她與他見到過的藝校的其她學生不同,舉手投足之間有一種很強的中國傳統女人的風韻,她的舉止和風度,讓他想起《西廂記》和《紅樓夢》中的人物。
“我不大懂京劇,但我喜歡看京劇演員在舞台上的服飾和身段。
我有一位老同學,兩口子可真是地地道道的京劇票友!還經常坐飛機專程去北京看京劇呢。
”謝立業微笑地盯着她說。
她臉又紅了,低着頭喃喃說道:“現在喜歡聽京劇的人越來越少,很多京劇團都生存不下去了,到處裁人。
”神情有點憂戚。
謝立業看着她這副模樣,更覺得楚楚動人,柔聲說道:“天無絕人之路,總會有辦法的,相信我!”話一出口,他自己也覺得有點驚愕,而楊惠芳眼中則閃出一道異樣的目光……。
謝立業開車先送兩位姑娘回學校,一路上姚軍和汪茜不停地打情罵俏,而楊惠芳則一聲不吭,表情若有所思。
到了學校大門口,她倆下了車,楊惠芳羞澀地與他們道了别,然後與汪茜走進學校大門,融入夜色之中。
當車上隻有謝立業和姚軍時,姚軍問道:
“你覺得小楊怎麼樣?”
“還不錯!像個大家閨秀。
”
姚軍直白地告訴他:楊惠芳家境很不好,她父母親經常連微薄的工資都領不到,家裡還有個弟弟在讀高中,實際上已無力供她上學了。
況且她學的這個專業前途令人擔憂,周圍的同學有的就去傍大款,去陪酒陪客掙點外快,汪茜也勸她走這條路,她别無辦法,答應試試。
她對謝立業印象不錯,如果謝立業願意的話,就讓汪茜去跟她說,約個時間見面談談。
謝立業沉默良久,心中還是拿不定主意,末了對姚軍說:
“我考慮考慮吧!想好後再與你聯系。
”
一連好幾天,謝立業都每天按時趕回家吃晚飯,這使尤娜感到很高興。
謝立業是一個難耐寂寞的人,生意做大後,應酬增多,就很少見他回家吃飯了。
他喜歡打牌,總是深更半夜才回家,一進家門,倒頭就睡。
他雖和尤娜每天同床共枕,卻一兩個月也難得有一次**。
尤娜年輕時模樣也還清秀,年齡大了以後,加上工作繁忙,人也衰老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