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市建設局,一步一步升到局長這個位置。
謝立業還在市建築公司時,張宏道常去那裡玩,有一次,在職工宿舍碰見劉漢文正跟别人下圍棋,一群棋迷中竟無人是他對手,引起了張宏道的興趣。
張宏道也是個圍棋迷,有業餘三、四段的實力,他很高興遇見一個高手,一時技癢也加入了戰團。
真是棋逢對手,互有輸嬴,倆人從中午戰到深夜才作罷。
從此以後,每星期總要聚兩次在棋枰上撕殺一番,遂成為了好朋友。
當張宏道下海自己成立公司創業時,已是副局長的劉漢文在不違反原則的情況下,總是盡力地支持他。
劉漢文這個人從不收紅包,也拒收禮品,隻有張宏道請他吃飯他才偶爾光顧。
為此,張宏道常覺得心裡過意不去,有次他對江雅婷說:“人生中往往對自己幫助最大的人你恰恰無法報答,像劉漢文就是這樣!”
“上星期在我們局系統舉辦的棋賽上,我又奪了笫一名呢!”劉局長得意地對張宏道說。
張宏道也聽說了這事,他開玩笑地說:“大概是别人看在你局長面上,讓你的吧。
”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姜還是老的辣嗎!”
“别吹了!你現在能赢炜炜嗎?圍棋還是年輕人的天地啊!”劉炜從小就拜名師學圍棋,曾在市圍棋比賽中獲得少年組第二名,棋藝已遠超過自己的父親。
劉局長為自己兒子感到特别驕傲,聽了張宏道的話也不着惱,反而嘿嘿地笑了起來。
“你現在還下棋嗎?”劉局長問。
“很少下,自從在你炜炜手下屢戰屢敗後,就沒多大信心了,我現在尤其不敢跟年輕人下。
”
劉局長又嘿嘿地笑起來,望着自己兒子,撇了撇嘴。
張宏道轉臉問劉炜:“炜炜明年高考吧,打算學什麼專業?”
“我沒想過,随便學什麼。
”劉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還是學建築吧,這個職業永遠是熱門,而且畢業後找工作也容易些,你老爸也能幫得上忙啰。
”
“還是靠他自己吧,我尊重他個人的選擇。
”劉局長口裡雖這樣說,内心還是希望兒子能學建築專業,而且也多少與自己在這個行業的影響不無關系。
服務生開始上菜了,張宏道叫服務生打開他帶來的茅台酒和飲料,給大家斟上。
劉局長平常不大喝酒,工作上的應酬更是滴酒不沾,隻在私下與朋友在一起時喝上一、二兩。
服務生給他倒酒時,才在高腳玻璃杯上倒了不到一半,他就忙叫服務生停下并捂住杯口表示夠了,張宏道知道他的習慣,也不強勸。
“莉姐,聽說省屬文藝院團也要改制了,有這回事嗎?”江雅婷問陳莉,陳莉在省文化廳辦公室工作。
“是有這麼回事,究竟怎麼改還沒有一個具體的方案呢。
”陳莉答道。
“那省京劇團改制後,光靠自己能生存和發展嗎?”江雅婷是從省京劇團團長張藝玲那裡聽到劇團要改制的消息的,張藝玲對此憂心忡忡,她對江雅婷說:“如果把劇團完全推向市場,那它根本就無法生存下去,我倒是已到退休年齡了,無所謂,可團裡一兩百号人怎麼辦?”
“問題就在這裡,省京劇團本來就存在經費不足、市場缺失的問題,如果現在一下子就把它推入市場,确實難以生存。
”陳莉說道。
“省京劇團大院内像個什麼呀!幾棟老宿舍樓,裡面黑糊糊的,辦公的地方設在宿舍樓一個角落裡。
團長告訴我他們連公函紙也沒有,寫字筆還要自己掏腰包。
全團一百八十多人,退休人員六十多,國家每年撥下的幾百萬,連發工資都不夠,哪來錢租場地、排練劇目?”江雅婷忿忿地說道。
“那他們平常靠什麼辦法解決經濟上的困難呢?”劉局長也好奇地問。
“什麼辦法!把臨街的房子改成門面出租了,可收幾十萬,還以房産來投資,與别人合辦了一所幼兒園,每年也可收入幾十萬,以前就是這樣熬過來的。
”江雅婷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