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年齡比謝立業還大,其實她比謝立業還小兩歲。
在飯桌上,謝立業不時問問兒子謝獻芹的學習和生活,也關心地詢問尤娜在單位上的情況,家裡出現了久違的其樂融融的場面。
不過,當全家圍在客廳裡一起看電視時,謝立業就開始變得心不在焉了。
他想起了楊恵芳,那個美麗嬌羞、楚楚動人的姑娘,想起她眼中那能融化男人的柔情,她那優雅的舞姿,還有她那尚不大懂風情的純真。
他生長在農村,家裡很貧窮,小時候受過不少苦,他很能體會楊惠芳目前的困難,對她深表同情,心裡有一種想關心她、保護她的願望。
他之所以沒有馬上答應請楊惠芳陪他去外面應酬,是不想讓尤娜有什麼誤會,在道德上他是個較保守的人,也不想招來某些閑言碎語。
但是,在如今的生意場上,他倒确實需要這樣一位能陪他應酬的角色,想想看,在這個圈子裡有幾個人不是這樣!連在尤娜眼中一直視為模範丈夫的張宏道,在很多重要場合就讓姚麗珍陪他去應酬,不也是起着類似的作用嗎?俗話說身正不怕影子斜,隻要自己拿捏得住,有啥好怕的!他想了好幾天,在心裡反複為自己作了一番辯護,最終還是暗自作了決定。
到了又一個周末,他打電話給姚軍請他吃晚飯,要汪茜帶楊惠芳一起來。
姚軍明白他的意思,很快就回電說已經約妥了。
這次謝立業特意選了著名的梅園酒店,這裡的裝修古色古香,裡面的桌椅和陳設都是中式風格。
他怕路上堵車,提前開車出發了,下午五點四十就到了酒店。
他呆在在包廂裡他喝着茶,心中掂量着此事的後果,有一瞬間,一陣悔意掠過心頭,覺得這簡直是自己在無事找事。
他做了幾個深呼吸讓心情平靜下來,點了一支煙抽起來。
當姚軍、汪茜和楊惠芳走進包廂時,謝立業剛才心頭冒出來的那點悔意一掃而光。
楊惠芳身着一件小藍碎花旗袍,體态婀娜,嘴唇抺了一層淡淡的口紅,分外迷人。
謝立業一時感到有些頭腦暈眩。
他慌忙招呼大家入坐,眼睛都有點不好意思正面盯着楊惠芳看了。
謝立業把菜單遞給姚軍讓他來點菜,自己先跟汪茜扯了幾句,然後轉向楊惠芳說:“你今天這身打扮與這裡的環境真是太相襯了,簡直比電影明星還美!”說得楊惠芳害羞地低下了頭。
姚軍提議大家喝瓶葡萄酒,叫服務生上了一瓶張裕幹紅。
在姚軍的勸說下,汪茜和楊惠芳都斟上了滿滿一杯。
謝立業這回很少高談闊論,他讓姚軍唱主角,自己則殷勤地勸着兩位女士吃菜和喝酒。
在葡萄酒的作用下,楊惠芳臉上泛起兩團美麗的紅暈,話也多了起來,應對也很得體,也許是學京劇的緣故,她的普通話很标準,行腔吐字很有韻味,謝立業看着聽着心裡十分滿意,心想:如果叫楊惠芳陪着自己去應酬,一定會讓那些大男人們魂不守舍的,那效果可不是一般的好,他心裡很快就決定下來。
謝立業中途去上衛生間,緊跟着姚軍也進來了。
“怎麼樣?想好了嗎?”姚軍問道。
“想好了!我就請她陪我應酬吧。
現在是什麼行情?”
“一般每次應酬給個幾百到千把塊錢就可以了。
”
“行!陪我應酬一次我付她一千塊錢作為報酬。
”
“那我就要汪茜跟她去說了!”
“好吧!”
謝立業從衛生間出來後沒有立即回去,而是有意四周轉了一轉,大概過了一刻鐘才又回到包廂。
他們繼續吃飯聊天,席間姚軍乘着兩位姑娘沒注意的時候,湊在謝立業耳邊低聲道:“已經跟小楊說定了。
”
吃完飯後他們來到綠島夜總會,在KTV包廂裡,謝立業被大家硬逼着唱了一首歌,當唱到高音處,謝立業嗓子突然破了變成一聲尖叫,逗得大家哄笑不止,而謝立業反而因此使本來有些緊張的心情松弛了下來,他自我解嘲地說:“我這嗓子能把活人唱死,但也能把死人唱活,絕頂的音波功!”把楊惠芳笑得捧着肚子彎下了腰。
讓他沒想到的是,當他與楊惠芳在舞池跳舞時,卻在人群中突然發現了張宏道,正和市建設局劉局長的夫人陳莉在同一個舞池跳舞,心裡暗道一聲“不好!”他并不是顧忌張宏道,而是害怕碰上江雅婷,江雅婷與尤娜關系極好,倆人無話不談。
他本來就有點做賊心虛,心裡就更加慌亂,匆匆與張宏道點頭緻意後,馬上找了個理由下場,拉着楊惠芳回到角落裡的茶座上,不久,倆人就悄悄離開了舞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