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老黑’,你是龍,它是虎,你們真應該交朋友。
”
說也奇怪,“烏骓寶馬”聽了項小芸這樣說法,居然便毫不畏怯地,走向黑虎身邊,黑虎也輕搖虎尾,一馬一虎,喉中均咕哩咕噜,好似在互示親善。
虞大剛看得哈哈大笑道:“人是絕代仙子,馬是罕世龍駒,我虞大剛委實萬分心折!項姑娘留個芳名好麼,我這山野獵夫,想高攀仰結,從此訂交了呢?”
項小芸笑道:“我叫項小芸,今年才二十一歲,你定比我大,我以後就叫你大哥如何?”
虞大剛高興異常地,點頭笑道:“我二十八歲,隻好叨光一些,作了大哥!我們‘鴻門宴’還未赴,是不是應該先扮君臣戲,後叙兄妹情呢?”
項小芸面孔一闆,神情十足地,揚眉說道:“既然如此,便有勞将軍帶路。
”
虞大剛覺得這位“紅粉霸王”的臉色一沉之下,真有點君臨天下之威!遂也裝出誠惶誠恐神情,躬身領命地,跨上虎背,項小芸見大家裝得十分有趣,不禁噗嗤一笑,飄上馬鞍。
虞大剛失笑說道:“芸妹,你少時到了‘鴻門嶺’後,盡管把我呼來喝去,擺出霸王威風,千萬不要繃不住臉,若是這樣回眸一笑,固百媚皆生,但好好頂天立地,叱咤群雄的霸王,就變得軟綿綿、嬌滴滴了。
”
項小芸暈紅雙頰地,啐了一口,佯怒叱道:“虞将軍休得戲言欺君,頭前領路。
”
虞大剛哈哈大笑,舉掌一拍虎背,便緩緩向北跑去。
項小芸一面策騎相随,一面芳心百轉,暗想這位虞大哥人既勇武絕倫,又頗風趣并似飽讀詩書,才識淵博,隻不知他内家武學如何?若與此人經常并肩江湖,豈不十分有趣?尤其雙方姓氏,也有巧合,昔年虞姬項羽,是一對頗為恩愛的英雄美人!如今的虞大剛和項小芸……
項小芸不好意思再想下去了,她那一張絕代傾城的俏臉龐兒,業已布滿紅霞,紅,紅得比她那迎風飄飄的一襲紅衣,還要嬌絕。
虞大剛呢?虞大剛心中倒沒有這些兒女私情,他隻是雄糾糾氣昂昂地,騎在他那頭名叫“老黑”的黑虎背上,越澗翻山,淩風疾奔。
起初,他因恐“烏骓寶馬”跟随不上,而不敢命黑虎跑得太快。
但後來發現“烏骓寶馬”在腳程方面,決不比黑虎遜色,遂豪光勃發,雙足緊夾虎腹,全力飛馳。
象他們這樣跑法,三個峰頭路程,簡直轉眼即至。
項小芸玉頰上的嬌紅羞色,尚未褪盡,虞大剛便已命黑虎收住腳步,向這“紅粉霸王”,抱拳報道:“啟禀大王‘鴻門’已到,但不知宴設何處?”
項小芸妙目雙翻,冷然叱道:“你不會去問麼?就說‘紅粉霸王’項小芸,已來到‘鴻門’赴宴,主人劉季何在?”
虞大剛躬身領命,剛剛下了虎背,還未發話,就聽得“鴻門嶺”下那宛如天生石門的中空山壁以内,傳出一聲極為清宏的“無量佛”号。
項小芸想不到對方竟是三清教下人物,方覺一愕,有位仙風道骨的清癯全真,已從石門之中,緩步走出。
這道人身穿青色道袍,年約八十開外,須發如銀,甩起手中拂塵,搭向左臂,稽道為禮地,含笑說道:“主人姓劉,并非劉季,正如客人姓項,并非項羽一般,貧道劉叔溫,恭迎‘紅粉霸王’。
”
項小芸一面翻身下馬,一面心想,明代的開國軍師叫劉伯溫。
這老道人竟叫劉叔溫,倒也有趣。
她心中雖然好笑,但看出對方神情不俗,宛如古月蒼松,遂也不過于傲慢地,一抱雙拳,嬌笑說道:“項小芸何德何能?敢蒙劉道長寵召盛宴。
”
劉叔溫目注虞大剛,含笑問道:“這位騎虎壯士,怎樣稱謂?”
虞大剛恭聲答道:“在下虞大剛,是我家大王姑娘的馬前小卒。
”
這句“大王姑娘”,委實匪夷所思,差點把項小芸聽得失笑。
劉叔溫“哦”了一聲,微笑說道:“我明白了,昔日的‘鴻門’之宴,是樊哙随侍漢王,如今‘紅粉霸王’項姑娘,赴宴‘鴻門’卻是以虞壯士為樊哙。
”
項小芸輕笑一聲,搖頭道:“劉道長比喻不當,‘舞陽侯’樊哙隻是一位‘屠狗将軍’,我這虞壯士,卻是一位‘伏虎将軍’。
”
劉叔溫聞言,念了一聲“無量佛”,向虞大剛稽首為禮地陪笑說道:“失禮,失禮,虞壯士多多包涵,請恕過貧道比喻不當之罪。
”
話完,轉身,又複禮貌甚恭地,向項小芸含笑說道:“項姑娘請,貧道的一席薄酒粗肴,就設在這石門之内。
”
項小芸神氣十足,把“烏骓寶馬”缰繩,交給虞大剛,由劉叔溫陪同向石門之中走去。
一進石門,方見其中是一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