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了束縛,他的機動分遣隊可以放開手幹了。
人們将會再次看到他的保安警察與愚笨的武裝警察之間的差異。
令維拉蒂吃驚的是,特雷紮部長親自下達命令:所有那些持有部長本人簽署的紅邊通行證的人都要被拘留起來單獨監禁。
那些通行證必須收攏集中,特别是發給阿斯帕紐-皮西奧塔和斯蒂芬-安東裡尼的通行證(持有那些權力極大的通行證的人可以通過一切路障,可以攜帶武器,可以避免例行逮捕)。
維拉蒂準備着手工作。
安東裡尼正在他的前廳等候他的簡況介紹。
今天他會大吃一驚的。
維拉蒂拿起話筒傳喚一名上尉和四名警官進來,告訴他們做好準備以防不測。
他自己在皮槍套裡插上了手槍,通常在他的辦公室裡他從不帶槍。
然後,他派人把斯蒂芬-安東裡尼從前廳帶進來。
斯蒂芬-安東裡屆的紅頭發梳得整整齊齊。
他穿一身黑細條子西服,白色的襯衫和黑色的領帶。
當然,會見保安警察的頭子是一個要表示尊重的正式場合。
他沒帶武器。
他從經驗中知道,進入司令部時任何人都要受到檢查。
他站在維拉蒂的辦公桌前,等待着通常請他坐下的許可。
但這次沒有讓他坐下,他依然站着,頭腦裡發出第一個警告信号。
“給我看看你的特殊通行證。
”維拉蒂督察對他說。
安東裡尼沒有動。
他在努力揣測這奇怪的要求。
出于本能他扯了個謊。
“我身上沒帶。
”他說,“我隻不過在拜訪一個朋友。
”他特别強調了“朋友”一詞。
這激怒了維拉蒂督察。
他繞過桌子,與安東裡尼面對面地站着。
“你從來就不是我的朋友。
我款待像你這樣的一隻豬是在執行命令。
現在仔細聽我說。
你被捕了。
在另行通知以前你将被關在單人牢房裡,我必須告訴你,我有一個卡塞塔在地牢裡。
不過明天早晨在我的辦公室,我們将平靜地簡單談談,如果明智的話,你會免受痛苦。
”
第二天早晨,維拉蒂接到了特雷紮部長打來的又一個電話,比唐-克羅斯打來的電話更明确。
過了一會,安東裡尼從牢房被押送到維拉蒂的辦公室。
在牢房裡的孤獨的一夜,安東裡尼思考着對他的奇怪逮捕,深信他的處境極其危險。
他進來時,維拉蒂正在房間裡來回踱步,一雙藍眼睛在閃爍着光芒,顯然他的心情不好。
斯蒂芬-安東裡尼似冰一樣地冷峻。
他觀察到了一切――上尉和四名警官處于警覺狀态,維拉蒂腰上挂着手槍。
他知道督察一直在恨着他,他也同樣憎恨督察。
如果他能說服維拉蒂把警衛打發走,起碼他能夠在他自已被殺死前把他先幹掉。
因此他說道:“我講,不過我不會在這幾個SBIRRI面前說。
”SBIRRI是對保安警察的一種污辱性的俗語。
維拉蒂命令四名警察離開房間,但暗示那軍官留下并做好随時開槍的準備。
然後他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斯蒂芬-安東裡尼的身上。
“我需要有關如何才能抓到吉裡亞諾的一切情報,”他說,“最後一次你與他和皮西奧塔會見的情況。
”
斯蒂芬-安東裡尼大笑起來,他那張殺氣騰騰的面孔扭曲成一副惡毒可怕的怪相,臉上的皮膚在紅色胡須的印襯下似乎在因狂怒而燃燒。
無怪乎人們叫他魔鬼,維拉蒂想。
他的确是個危險的人物。
肯定他絲毫沒有覺察出将要發生什麼。
維拉蒂鎮定地對他說:“回答我的問題,否則我會給你施用卡塞塔刑。
”
安東裡尼輕蔑地說:“你這個奸詐的雜種,我是在特雷紮部長和唐-克羅斯的保護下。
隻要他們把我放了,我就把你的SBIRRI的心挖出來。
”
維拉蒂伸出手左右開弓地打了安東裡尼兩個耳光。
他看到鮮血在安東裡尼的嘴上湧出,以及他的眼裡流露出的憤怒目光。
他故意轉過身朝桌子旁坐下。
就在此時,憤怒遮掩了他的生存本能,斯蒂芬-安東裡尼猛地從檢查官的皮槍套裡搶出手槍企圖射擊。
在同一時刻,那軍官抽出槍,對着安東裡尼的身子連開四槍。
安東裡屆被挪到遠處的牆上,然後躺在地闆上。
白色的襯衣全部染上了紅色,維拉蒂認為與他頭發的顔色挺相配。
他彎下身從安東裡尼的手中拿過槍,此時,其他警察沖進了房問。
他贊揚上尉的機警,接着,當着這位軍官的面給他的手槍裝上了在會面前有意卸下來的子彈。
他不願他的上尉自以為救過一個粗心大意的保安警察的頭子而感到了不起。
然後,他命令他的手下人搜查死者的身體。
因為他懷疑紅邊通行證在西西裡人要求随身攜帶的一紮身份文件裡。
維拉蒂拿過通行證放進他的保險箱裡。
他要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