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我,說道,大哥!這個嫩的留給你,悠着點。
說完也帶着一個小姐出去了。
我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女孩,一身學生的衣着打扮,也沒有小姐的濃妝豔抹。
她似乎沒有開口說過話,隻是臉上帶着幾分強打出來的笑容。
“小姐是哪裡人?”我問道,“本市的。
”她操着一口天津話回答。
我有些吃驚的望着她說道:“本市的?”她聽出來我的天津口音,問道;“聽口音您好像也是天津人?”我答道:“我是下鄉知青,現在外地工作。
”她聽了望着坐在那裡一本正經的我,臉上露出了笑容,但似乎又有一絲失望;低聲的說道:“我父母也是下鄉知青,都下崗了,母親還有病,家裡現在很困難。
”我聽了有些傷感,說了一句:“你會唱歌嗎?”女孩聽了興奮的回答:“會!您喜歡聽什麼歌?”“随便吧!”我答道,“那我就唱我父親喜歡聽的吧!”她站起身來打開了音響。
我耳邊響起幾十年前那些熟悉的老歌;望着眼前的情景,心裡好像不停的在滴血。
第二天,李部長領着到了北郊區的一家企業。
這是一個生産銅絲的廠家,規模不大。
欠賬的老闆是一個三十幾歲的女人,模樣長得有幾分姿色。
她對我們的到來顯得神色驚慌;尤其見我們兩個都是一米八的個頭,我手提公文包,闆着臉,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司法人員。
再看另一位,滿臉兇相還挂着幾分笑容,但笑得令人生畏。
當李部長告訴她公司讓我們來要賬時,她忙滿臉帶笑的說:“李部長,你們這麼大的公司,欠你們這幾個小錢,憑咱們的關系,還用得着麻煩這二位來。
”女老闆又看了我倆一眼。
我聽了開口說道:“你如果真的考慮以後的關系,希望我們這次來能夠把賬清了,不要因此而鬧得不愉快。
”
她聽了沒有說話,擡手挂通了放在桌子上的電話。
女人用嬌滴滴的聲音說:“杜總嗎?是小妹我啊!李部長領着人來我這裡讨債了,小妹我手頭這兩天資金周轉緊張,現在給不了。
”一會把電話遞給了李部長,隻見李部長說了兩聲,好!是!放下電話,無奈的對我倆說,喝口水,咱們回去吧!
接下來李部長推脫說有緊急的業務要辦,讓我們自己去另一個欠賬戶,這個欠賬的是市裡的一家商貿公司。
我們找到這家公司,這是一家不大的私營企業。
公司李經理知道我們的來意後;态度立刻變得蠻橫起來,黑着臉說道:“要錢一分我也沒有,你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别再這影響我的生意!”宋金城聽了後瞪起雙眼,喝道:“嗨!你這個人會說話嗎?欠債還錢!你也不睜開眼看看,你他媽的和誰耍橫!”李經理聽後上下打量他一眼,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
他聽到我們兩個人滿口天津話,疑惑地問:“二位是興亞公司的嗎?不知是哪位領導打發你們來的?”我答道:“這些你就不必操心了。
今天我們來,李老闆如果不能馬上清賬,我們就要走法律程序了!”我覺得這個錢不好要,于是擺出要打官司的姿态,如果對方再不給,那事情就不好辦了。
沒想到李經理聽後,态度又變得強硬起來,說:“好啊!有膽量就和我來打官司。
這些年興亞公司的大小頭頭哪個沒在我這撈過好處?惹煩了我,咱們誰也别想好受!”我聽出了他的意思,心說這小子也夠無賴的。
我和宋金成相互對視了一下,站起身來說:“既然這樣,那我們法庭上見吧!”
出門後,宋金成對我說:“怎麼樣大哥!我說他們這裡有事吧?咱們可犯不着幹這得罪人的買賣。
你自己先回去吧!這裡的哥們還讓我多玩幾天,你回去給我請兩天假。
”
我回去和焦總如實的彙報了整個要賬過程,尤其是李老闆說的話;他聽了呆呆的愣在那裡,然後神情緊張的叮囑我說,這事就到此為止吧!你們以後千萬不要和别人說起這件事情了,更不可以告訴我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