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慎被他逃走,碰巧撞上了我們……”
雲來又是一大口痰吐出來。
膩膩的深黃色,還有一股腥味難聞。
“所以我們殺了他好領點生活費!”雲去挺了挺胸,一副對自己這門傑作得意非凡的樣子。
這幾句話下來可是叫張人師的一雙老眼眯起,細細打量了這兩名不速老道,他們是什麼居心?
随口的幾句話完全是經過了細心的設計。
果然周圍的兄弟們個個露出懷疑而不信任的臉色來。
這正是這一對家夥的目的。
張人師冷冷挑眉,道:“我不知道你們兩位是安什麼心?不過白蓮教的事由白蓮教的人自行料理!”
這話铿铮有力,登場博得衆兄弟好感。
“但是……”張人師冷冷一笑道:“你們殺了夏教主的事是自己親口說出來的,嘿嘿,得自己負責!”
“我叫雲來!”
“貧道雲去!”
“雲來雲去,人生如夢,雲幻無窮,該死就死!”
張人師雙眉一皺,正想怒斥這兩名邋遢詭異的道人,忽的他的一張臉變成了赤紅。
因為他無法呼吸!
喉頭緊緊的收縮梏住,就有如一大口濃痰頂啞在那兒讓你吞不進不下,想吐也吐噴不出。
這兩名老道人到底是誰?
張人師痛苦的伸手指要去掏喉嚨,雙目已因缺少空氣而睜得老大、赤紅、脹痛。
白蓮教四周圍那些兄弟們看傻了這景像,直到有人大叫道:“殺了他們救張總護法!”
這一喝可是驚醒了衆人,紛紛吆喝圍近來出手。
雲來雲去雙雙負手在腰背,慢條斯理的踱起步來,說也奇怪,在那麼多人那麼多兵器的揮砍中,他們就是從容的四下遊走。
***
崔催葬和符符天帶領了六萬殘衆一路北走,直到要接近黃河前三十裡隻剩下不及四萬之衆。
這一天一夜趕忙奔逃被後頭三方追兵沿路又并吞了不少人馬。
到了中午,符符天才下軍令打後頭的三方追兵對峙,冷不防黃河那端一陣吆喝喊殺!
方才四下監督紮營的符符天和崔催葬雙雙沉目策馬到了前頭,這廂落目望去不由得雙眉緊結成一團。
眼前自半裡外沖殺過來的,個個服飾一看便是江湖中人,而且門派不但多個個都可稱為不錯的好手。
“怪事!”符符天冷眉一橫,哼道:“照理說在開封城外那一炸是白蓮教幹的,這些人幹嘛沖我們來?”
崔催葬那張黑骷髅似的臉抽動了幾下,咬牙恨聲道:“必然是乾坤堂姓解那老小子搞播出來的謠言!”
解勉道的話已可信了一半,加上有柳夢狂和聞人獨笑的作證,這檔子事要人家不相信也難。
更何況武林中各門各派對黑色火焰戒惕之心早已是猜疑不已!
前方的掩殺立即又帶動了後方的乾坤堂和右首朝廷官兵的配合,看情勢是要在這兒一決勝負了。
“好個解勉道,高明!”
符符天沉下了雙眉,嘿哼道:“趁我們兵疲馬困之際以數百名武林好手來攻,然後他們再一鼓作氣要擊垮我們!”
果然正是!
崔催葬看着前方那些武林高手正以雷霆不及掩耳之勢往前推進過來。
這批精選的好手個個銳利,前方的人馬根本擋不住,加上此刻左方後方的配合攻擊,已見岌岌可危。
“西首的白蓮教似乎沒有動靜……”崔催葬審察了一下情勢,沉吟道:“這………會不會又是有詐?”
“現下已經管不了了!”
符符天牙根一咬,道:“老天爺保佑,說不定他們有了内,咱們也隻有賭一賭!”
崔催葬雙目冷冷一閃,道:“以我們為重?”
“不錯!”符符天哼了哼,道:“我相信秘先生會諒解!”
于是他們傳下軍令道:“全力往前沖!”
一波一波的人潮帶着兵器往前投入殺,符符天和崔催葬趁着亂軍之中一路往西向而走。
越是走着便越是奇怪。
怎的白蓮教這方果然沒有半點動靜?
兩人便放心大膽策馬直趨,竟安然的在對方陣營側半裡外沒人阻擋的通過。
更奇怪的是,白蓮教陣營帳帷處似乎是亂哄哄的一片,難道真的發生了變故不成?
他們方自猶豫是不是要過去瞧瞧,猛可裡看見兩名道人“嗒嗒”的拖着布鞋一路跑了過來。
後頭可是跟了成千上萬的白蓮教衆。
那兩名道人老遠看了過來,一個叫道:“快跑呀!柳夢狂接應我們的人來了………”
另外一個則接口道:“可能是聞人獨笑來的!”
“不,我确定是柳夢狂。
”
“誰說的?一定是聞人獨笑!”
他們兩個你一言我一語,邊在逃命還且能邊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