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了。
”
柳大公子伸了伸懶腰,苦笑道:“真是折磨人!”
他起身披了件外袍,擺着一雙張不大開的眼睛從窗口往外飄。
看似往下落入庭園,卻是半途中拗身一彈。
竄上了屋頂坐在童媚火的對面,打了個大哈欠道:“廢話少說!我知道你是潘離兒那女人派來的,可以回去了。
”
二十三個字說完,随手便是一掌拍。
這掌來得真快,童媚火從劉寡婦那裡聽了,早有十分的戒備,但是柳帝王出手你再怎麼戒備又有什麼用?
童媚火隻覺得全身的骨頭一陣拆散似的劇痛,連呼叫一聲的機會都沒有,便往下頭栽倒。
頭下腳上這回撞地了必然非得躺上三個月不可,童媚火心中不知是什麼味道,忽的腰際叫人家好溫柔的一抱,平平穩穩的放到了地上,柳帝王。
更想不到的是一件外袍加到了身上。
“初冬夜冷,小心着涼了!”柳大公子淡淡一笑,蹲下來跟着她面對面道:“卿本佳人,奈何自輕!”
童媚火一楞,一楞中心底湧起無以言喻的感動。
今生今世第一回有一個男人這麼“尊重”她。
更是第一次有這樣一個男人對她沒有任何占有的邪念,她呆住眼眶濕濕的,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你……是不是對每個女人都這麼好?”童大美人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問道:“都這麼……‘疼’她?”
“這是我對人的态度。
”
柳帝王嚴肅的道:“尊敬另外一個生命。
”
這是原則,一個大俠、每個大俠心中的原則。
這個原則一直延續了兩百五十年,一百三十年後的蘇小魂,一百五十年後的蘇佛兒、談笑,兩百三十年後的李北羽,從不斷絕這個傳統。
童媚火點了點頭,風從西邊吹來掀揚了衣角。
她并不覺得冷,但是覺得有些害羞。
因為披着的外袍裡面,“罩”了一塊會露出很多在那個時代的女人不能露出的部分的綢緞。
她從來沒有想過,也不相信自己竟然也會有這種感覺。
特别是在一個自己本來要引誘的男人面前。
“我們總共有五個人……”
童媚火的神情也嚴肅了起來,緩緩道:“劉寡婦和我隻是以外相引誘男人的最外圍……”
柳帝王點了點頭,聽着童媚火繼續道:“白雪蓮和黑珍珠她們兩人就利害多了,向來以心機對付我們不能對付的男人。
”
“最後一個呢?”
“最後一個……”童媚火的眼瞳裡閃過一絲恐懼,聲音有點顫抖了,道:“我們都不知道她是誰,也不知道她面目,但是那極少數白雪蓮和黑珍珠對付不了的人,常常在隔一陣子後便暴斃死了……”
童媚火舉出了四個名字,四個鼎鼎有名的名字。
江湖上隻知道他們在死前兩天都曾遇過一個女人……一個神秘的女人,然後到了第三天就遇到“死亡”。
“那個女人的代号是‘死亡天使’……”
童媚火緩緩站起身來,聲音中充滿着依依不舍、别離、恐懼、堅決各種情感,道:“我們五個女人的總稱叫做‘要命的天使’……”
柳帝王看着她轉身離去的身影,歎氣了。
“她很堅強是不是?”皮俊在背後問着。
不但是皮俊,夏停雲、夏兩忘和宣雨情也都出現。
“是!”柳帝王望着身影消失處的黑暗那端,道:“因為從現在開始,她面對着一連串的死亡。
”
童媚火不但任務失敗,而且說出了許多不該說的話。
“我們難道就這樣不管她了?”夏停雲難得大發慈悲心腸,道:“或許跟下去可以發現不少事……”
柳帝王笑了,道:“為什麼由我們跟她?”
“你的意思是……”
“她可以跟我們呀!”柳大混混沖着夏大公子直笑,道:“然後我們可以派一個人再跟在她後面。
”
夏停雲的臉色可難看了,是非隻因多開口。
“當然現在得有一個人去通知她一聲,請問她的意見是不是?”柳大混混又看向另外一個夏大公子,笑問道:“你認為該不該?”
啥?哥哥我一句都沒有講也有事?
夏兩忘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已經開始邁步走了。
夏兩忘的追蹤之術,絕對是天下最好的幾個人之一。
但是他仍然追不上死神的速度。
在這條寂靜的街道的一條巷子的一個角落,童媚火那一襲火紅的綢緞和嘴角滲出來的血珠相映。
映成一幅凄美的圖案。
寒涼的風吹動衣角,但是并有吹走衣袍。
柳帝王的衣服緊緊握在她的十指之中,緊緊的連青筋都浮了出來。
嘴角有血也有笑。
夏兩忘歎了一口氣,她在死亡前想到了什麼?
他相信她自己覺得值得,值得用生命去回報一個曾經真正尊敬她的人。
她是個奇妙的女人。
夏兩忘也從心底升起一股敬意,不管在以前曾經做過多少事,但是今夜?她是純潔的有如一朵蓮花。
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