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有人叫道:“王爺稍慢!”
耶?這時誰敢大小聲來着?
柳帝王咧嘴笑着,朝人家大王爺呵呵笑道:“朱煜德,咱們以前見過了面!”
這更大膽,竟敢直呼東王的姓名。
那朱煜德瞧着柳帝王上下,本來是一雙冷肅的眸子,卻在片刻後亮了起來,哈哈大笑道:“柳帝王?”
“可不是?好久不見了!”
咱們柳大公子大剌剌的往前,一搭一勾人家的肩頭,親熱的道:“喂!你記不記得十年前的事?”
十年前柳帝王已經是個大混混,最少有四個省道的大小混混市井無賴在手中控制。
而那時,朱元璋和陳友諒正在大戰,幸好是有柳帝王暗中相助,否則兵敗戰死的不一定是陳友諒而是朱元璋!
朱煜德呵呵笑着,低聲答道:“當然,要不是小兄弟你率領那些不怕死的家夥硬燒陳友諒的糧庫,還真是會艱苦死戰哩!”
“好啦!記得就好!”柳帝王嘿嘿一笑,道:“現在為了面子,請王爺你這一回事可不可以?”
“啥事,盡管說!”
“那幅畫……”柳帝王指着“四美女背印染龍畫”,嘿道:“王爺以為怎樣?”
朱煜德心頭一跳,道:“你……想要?”
“不是!”咱們柳大混說了句讓朱煜德差點昏倒的話,道:“就像當年火燒陳友諒的糧庫一樣,燒了它!”
這下東王的臉色可怪了,道:“喂!柳兄弟,你幹啥跟這畫過意不去?難道繪畫的人跟你有仇?”
“有沒有是另外一回事!”柳帝王嘿嘿道:“問題是,這畫裡含有劇毒那才真的是會讓人哭!”
朱煜德可真的吓了第三跳。
“有毒?真的有毒?”
“對!而且是奇毒無比的‘冷香火’……”
“怎麼證明?”朱煜德的信心動搖道:“如果沒有的話,那豈不是白白糟塌了這幅妙筆絕畫?”
“什麼屁畫都沒有生命重要吧?”柳帝王壓低了嗓子,嘿嘿道:“最少哥哥我送一樣東西補償你就是了!”
“什麼東西?”朱煜德可是在衡量。
“極樂神石!”
柳大公子的聲音好低好低,聽到了朱煜德的耳中卻跳了起來,這可是吓第四回!
“你好大膽,連那玩意兒也敢盜來?”
“當今皇帝聖上老爺會怪我嗎?”柳大公子翻了翻眼,嘿道:“三年前人家進貢時他本來就要送我啦!隻是哥哥嫌麻煩一直借放在他那兒……”
朱煜德知道的确有這回事。
“好吧!”他可是掩住了欣喜,故作有可無不可的樣子,道:“兄弟你一句話,想怎麼辦就怎麼做!”
接下來的事可又讓上百名的賓客“啧啧”稱奇了。
分明朱王爺相當重視、珍愛那幅畫,怎麼平空冒出個小子在耳根嘀咕了一陣就送了人家?
而且那小子還叫人端弄了一盆火來擺到前庭,一彈手就把畫給扔了進去,這刹那,無人不錯愕驚訝。
更令人訝異的是,熊熊的紅火變成了深湛的藍色,刹那一縷縷的黑煙有如亂竄的怒蛇往四下激射幅散。
旁兒的皮俊、夏停雲、夏兩忘早就準備好了。
他們用極樂神石浸在一缸水中,立時用杓子舀了放入口中往黑煙噴去,“嗤嗤”之聲有若裂帛刺人耳膜。
說也奇怪,那醜惡詭異的黑煙一碰上三個人口中噴出來的水氣,立即化成白色煙霧上升。
如此過了半盞茶的工夫,方才一切燒盡,這當兒隻看得東王朱煜德目瞪口呆,兩邊太陽穴鼓鼓跳着。
好驚駭人的劇毒!
“那個一妙先生到底和本王有何仇恨,竟然下這種劇毒?”朱煜德走到柳帝王身邊低聲而憤怒道:“本王隻是久聞其人神秘而多才藝,所作陶瓷書畫皆稱脫法于古人之外,别緻一格而已……”
“這不幹你的事兒!”
柳帝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是在下的事。
”
朱煜德可迷糊了,人家送的禮關這個柳帝王啥過節?
“反正場面由你應付!”柳大公子笑了笑,道:“至于亂子就由柳某人和這幾位朋友擋着就是了。
”
這廂一番折騰下來,已經是晌午時分了。
“王總管!”朱煜德朝王漁豪道:“午牌時分了,請各位賓客入席吧!”
“是!”王漁豪朝一端的家丁使了個眼色。
立即有人拿起槌子在鑼面鼓上猛敲一響,響聲揚空而起的同時,便見大廳上立即改觀。
隻見數十名家丁快速而俐落的擺出了十大張的八仙桌和近百張的椅子來。
緊跟着是一對十二名美麗的姑娘或抱琵琶或彈十三弦曼妙的走出,分坐于主桌兩側。
目不暇給中,又有數十名家丁川流不息的端菜捧酒而出,一項接一項不但控制得極為嚴謹,而且準确而俐落。
“這簡直是帶兵嘛!”
皮大堡主歎了一口氣,道“以後哥哥我收回了皮家堡,也要好好訓練下人一番!”
“女人部份由我們兩兄弟負責如何?”夏停雲插花了一句。
這時衆位賓客早已将方才的事抛諸腦後,大夥兒有談有笑的進入廳堂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