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雜着一絲邪異,他緩緩的道:“我是好人壞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替你報殺父之仇是不是?”
晏梧羽的仇人是柳夢狂。
“帝王”柳夢狂和她的父親“卒帥”晏蒲衣并稱為天下排名前二的兩大名劍。
他們一戰,各自重傷,但是、但是,偏偏柳夢狂的兒子柳帝王那個冤家裝成柳夢狂驚吓殺了晏蒲衣。
因為晏蒲衣以為自己猶且重創而柳夢狂在短短的一天之内就恢複完全。
晏梧羽歎氣的是,她這一生隻愛一個男人?就是那個柳帝王。
“報仇?”晏梧羽淡淡笑了,眼眸裡有一絲譏诮道:“這是我的事,我晏梧羽的事,你……元大先生是操心太過了!”
古元文嘿嘿一笑道
:“你還一直挂心柳帝王那小子?嘿嘿,人家在幾天前便興高采烈風光得很娶了宣王星的孫女進門了……”
“這種陳年舊事用不着你來重提!”
晏梧羽看了四周一眼,這間京城裡有名的“陸記茶樓”果然有名,不到晌午已吸引了九成座客。
“嘿嘿,小妮子的火氣倒不小。
”古元文淡淡道:“昔年你爹和古某有數面之緣,他的事我不能不管!”
古元文一頓,沉沉笑了聲接道:“他的女兒我更不能不管!”
“誰要你管來着的?”晏梧羽一張臉寒沉了下來,道:“先父是曾經提過你,不過……
像你這種亦正亦邪的人,本姑娘越看越不順眼,免了!”
晏梧羽丢下銅闆兒,起身扭頭就走。
古元文嘿嘿一笑,雙手拍了一聲,立時讓晏梧羽大大吃驚的事發生了。
這整座茶樓坐了九成四十六個人竟然全都站起來。
她忽然有一絲恐懼。
恐懼,并不是因為會對自己如何?自從九天前柳帝王娶了宣雨情後她的心已經死了。
心死的人對生死早已不會恐懼。
她恐懼的是,這個自稱古元文的男人是什麼來路?他怎麼可以控制由“飛龍門”掌握的陸記茶樓。
而真正令她擔心的是,古元文到底想對柳姓父子如何?柳郎君永遠在她心中,就算心死了也會為他而重生!
“你到底是誰?”她嘶啞而乾澀的叫了起來。
“說過了,姓古名元文。
”
“不,我是在問你是從那裡出來的?”
“哈哈哈,晏大小姐對在下有興趣了?”古元文站了起來,随手捏着劍便往外走,道:
“如果你想知道得更多,那何不跟着古某走?”
晏梧羽沒有别的選擇。
為了柳帝王,她願意付出一切做任何的事。
所以目前她唯一默默能做的就是跟着古元文。
隻要有機會,她心裡一直告訴自己,我一定把你的喉嚨送到柳帝王的手掌中。
***
沈蝶影的表情實在很難看。
天魔無極門内最精銳的部下都叫古元文狙殺,黑色火焰根本沒将她的門屬當成人在看。
她的心緊緊抽痛着,因為對方的武功實在太高強,不過是十五天前,她和董一妙打了一個賭。
就是那一次賭戰她賠掉了整個天魔無極門。
這恨,天下有誰可以幫她助她?
柳帝王!
沈蝶影想到這個名字時整雙眸子都亮了起來,對!普天下能跟他們對抗的隻有柳夢狂和柳帝王。
這時她站在三裡坡高及腰際的草叢中,前方三裡便是京師城,城裡有着她唯一可以投靠的人。
她剛剛要邁開腳步,忽然有一道冷肅重煞的聲音輕輕在歎氣道:“錯了!柳夢狂絕對不會跟你這種人對戰!”
沈蝶影楞了一下,這才想到今天“原本”是自己和柳夢狂一戰的日子,沒想到現在自己竟是要去求他!
造化弄人!
“閣下是哪位?”沈蝶影的目光投向右前方的草叢内,果然依稀見到一道身影盤坐在那兒。
“剛才你最少死過十次!”草叢那端的人冷冷道:“不配!你不配柳夢狂出手!”
那個人站了起來,整片在他方圓三丈内的草頭全部壓了下去,多駭人可怕的氣機。
沈蝶影望着這個不修邊幅,一身随便粗呢衣袍的男人,碩壯而悍猛的背影,像是千軍萬馬的力量在體内。
這個男人是誰?沈蝶影的目光往下落。
在草叢雜亂間,她瞧見了一道細長的影子在這個男人的五指間握着。
握着,有力而自信,像是天下不可能有一件事能阻擋他這隻手?手上的這把劍!
“獨笑鬼劍”!
沈蝶影驚叫了起來道:“你是聞人獨笑?等等我!”
沈蝶影以最快的身法往前追,最快,已達極限。
但是眼前的背影卻一尺一尺的離去。
聞人獨笑看起來走得一點也不匆促,就是這樣輕松随意的進了京師城門。
沈蝶影沒有氣,她反而更有信心,雖然她全力追趕反而更落後到五丈外,但是這個男人可以幫助她。
他的手一定跟他的腳一樣快。
手快,劍自然更快。
有一把這麼快的劍,自己的心願一定可以完成。
對!普天下除了柳夢狂、柳帝王以外,就隻剩下個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