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雖動,黑檀扇仍舊以一道極利的弧度劃出,多想無益!宣雨情将心神澄明于空定之中,全力使出。
“啪啪”兩聲脆裂的響聲,有點沉甸甸的。
飛裂的兩件長袍看出了絕天、滅地全身包在厚厚的棉花絮内。
扇過衣破破棉,揚飛滿天的棉絮如小雪紛飛。
每一絲每一片棉絮都有毒。
絕天、滅地雙雙怪嘯怪叫聲中彈身而起在半空中打旋,這一旋轉下全身所包着的棉絮更是紛飛布。
宣雨情唯有以黑檀扇左右翻舞着,将棉絮排在身外三尺。
絕天、滅地卻不是這樣就了事,雙雙自懷中抽出一支白骨爪來。
那白骨臂拗變成四折,兩人“傑傑”怪笑中按開機扣拉長開來。
呵!可較一人猶長!
更詭異的是,這白骨爪竟可以伸縮自如。
短時隻有小手臂之長,而長時倏忽到了你面前。
月色泛銀白,骨爪卻有藍光浮動。
皮大堡主在裡頭看着,忍不住長歎道:“慘了!”
登時,那一雙白骨爪狂飙似的往宣雨情當頭罩下,罩下時挾着全身紛飛而出的毒棉絮殺機迫人心弦。
宣雨情沉氣擡眉,喝聲道:“好!也該一招見勝負!”
一招見勝負,帝王絕學的奧義所在。
問題是,你的對手他有多大的能力?
***□
柳帝王街道上飛竄着。
方才聞人獨笑的話已經令他感受到事情比自己想像的要複雜的多了。
特别是那一句,古元文、葉葉紅、董一妙隻不過是整個行動之前的馬前卒而已。
對方到底有什麼大陰謀在進行?
他急速的思緒就像他的腳步一樣的快,忽然一切都停頓了下來,是周圍的空氣湯漾出一股異常的感覺。
“你不必急着走!”
潘離兒半浮半坐在空中,那一方綢中遮住了下半面目,一雙眸子閃動着道:“我們之間還有許多事沒解決!”
柳大公子的雙眼眯成一條線,嘿嘿道:“奇怪的事!”
“奇怪?”潘離兒格格冷笑道:“奇怪,我怎麼可以坐在半空中?”
“不是!”
柳帝王哼了一聲,道:“這有什麼奇怪的?不過是用極細的鋼絲橫跨在空中,而你坐在上面罷了!”
潘離兒雙目一閃,嘿道:“你倒是明白!”
柳帝王淡淡一笑,仰首盯着對方緩緩道:“我隻是奇怪你應該在護國院出現才對,怎麼會在這裡?”
潘離兒怨恨的目标是宣寒波的女兒宣雨情。
而目前去護國院對付宣雨情無疑是大好機會,她又何必放棄而眼巴巴的等自己來?
“嘿嘿!如果我們的計劃讓你一想就通一眼看破……”潘離兒哈哈大笑道:“這還算是計劃?”
好個自負的女人。
但是柳帝王不得不承認這女人有她可以自負的一面,最少眼前她似乎掌握住所有的主動權。
黑夜的冷風中忽然傳飲一聲箫揚。
箫聲連綿不斷中,俄然當中一波弦響動。
弦響未斷,複有人拔拉一聲顫抖凄切的南胡。
“一箫一琴一南胡,來便來,去便去!”
柳帝王看着那三個人從暗巷中如鬼魅般施緩緩的晃出來,每一步子十足是送殡般的沉重。
“想不到你們也列身在黑色火焰之中!”柳帝王歎了一口氣,眼中有一絲惋惜道:“三位人道是中原三絕響,誰知為虎作伥去了!”
“嘿嘿嘿,那是你不明白!”南胡緩緩而乾澀的聲音,有如經曆過千年風雪的古松,道:“朱元璋如何不是個市井無賴出身?”
這話的意味在那裡?柳帝王還來不及思考,琴弦已冷冷接下去,道:“他不會明白的,嘿嘿,不明白的人在世界上少一個不算少。
”
“有道理!”
竹箫輕輕揮着手指上的那管黑箫,沉沉的笑道:“就讓我們來做點功德,讓這世界上少一口人吃飯……”
柳帝王看着竹箫、琴弦、南胡很迅速的成品字形的跨向前來,對方不過是一個擡步,自己已是感受到迫人已極的殺機。
“嘿!你們是大喜聖殿裡十八長老之一?”他問着。
“沒錯!這節骨眼上猶能如此冷靜……”
潘離兒半躺在空中,用手支着頭譏诮的笑道:“我保證你馬上就不相信自己的武功怎麼不管用了!”
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柳帝王不由得心裡有些發毛起來。
中原三絕響本身已經是傳奇人物,眼前耳中聽潘離兒所說的話,他們似乎特别為了自己而另外設計了一套合搏的武學?目的當然是一擊狙殺自己!
琴弦第一個出手,隻見他兩臂擡起的刹那袖内“刷”的奔出十條細絲來,由十根手指控制,靈活非常。
竹箫則沉嘿一聲,挫身奔向前來,極巧妙的是,琴弦的十條鋼絲弦正好留下一個空位給竹箫行動。
竹箫的兵器是那把黑箫。
南胡的兵器自然是手中的那把南胡。
一聲凄切的胡琴聲響,南胡由上方攻擊。
這種上中下三路成品字形的攻擊并不特殊。
特殊的一點是,他們最後一刹那出手時所發出的聲,一箫一琴一南胡,來便來。
去便去,隻不過去的時候隻會留下體。
三種樂器也是兵器,三種樂聲更是死神的笑聲。
這是經過玄功凝聚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