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覺得我有點自負,但是我有信心,”唐納森鎮靜自若地說。
“那麼讓我們繼續說下去。
我承認我耍了個花招,博得了特裡薩小姐的信任。
我使她認為,我将——替她做點不老實的事——為了弄點錢。
而她相信了,覺得這事一點也不難。
”
“特裡薩相信有了錢,人什麼事都幹得出。
”年輕的醫生用了人們常說的而不需要證明的真理,語調平淡而客觀。
“确實如此。
她是那種态度——她哥哥也是那樣。
”
“查爾斯為了錢可能什麼事都幹得出!”
“我看你對你未來的妻兄不抱任何幻想。
”
“是的。
我覺得他是個很有趣的研究對象。
我想,他患一種頑固的神經病——我三句話不離本行。
我們還是回到我們讨論的問題上吧。
我問自己為什麼你要采取象你現在這樣的行動,我發現答案隻有一個:很明顯,你懷疑特裡薩或者查爾斯一手造成了阿倫德爾小姐之死。
不,請不要反駁我!我想你提出掘墓開棺僅僅是一種策略,你目的是要看能有什麼反應。
實際上,你采取了什麼具體步驟去得到内政部關于掘墓開棺的命令呢?”
“我對你直說吧。
目前,我還沒有采取什麼步驟。
”
唐納森點了點頭,說:
“我早就這麼想了。
我想你認為阿倫德爾小姐有可能是由于自然原因而死亡。
”
“我考慮到事實可能是這樣——是的。
”
“但您對這件事拿定了主意了嗎?”
“我非常肯定是拿定了主意。
假如你有個病例——比如說——看某人象患肺結核,病症也象肺結核,而且血液呈陽性反應——那麼好吧,你會認為這一定是肺結核的,是不是?”
“你是這樣看法嗎?我明白了。
那麼你現在究竟還等什麼呢?”
“我在等最後一份證據。
”
電話鈴響了。
我看見波洛給我打了個手勢,我就趕忙站起來去接電話。
我聽出是誰的聲音了。
“你是黑斯廷斯上尉嗎?我是塔尼奧斯夫人。
請你告訴波洛先生,他完全正确。
假如他明天上午十點種能到我這裡來,我就把他想要的東西給他。
”
“是明天早上十點種嗎?”
“對。
”
“好吧。
我告訴他。
”
波洛用眼睛向我發問。
我點點頭。
他轉向唐納森。
這時他的神情變了。
他顯得很輕快——感到很有把握了。
“請讓我講清楚,”他說,“經過我診斷,我這個案子是起謀殺案。
案情看上去象謀殺,具有全部謀殺案的反應特點——事實上,這就是一起謀殺案!就這一點而言,沒有任何可懷疑的了。
”
“我看出你還有懷疑的地方——你還對什麼懷疑呢?”
“懷疑存在于識别出誰是謀殺犯——但這也不再是疑問了。
”
“真的嗎?您知道誰是謀殺犯了?”
“明天我手中就會掌握确鑿的證據了。
”
唐納森的眉毛向上一挑,多少有點諷刺的樣子。
“噢,”他說,“明天!波洛,有時明天離現在遠着呢。
”
“相反,”波洛說,“我總是發現,到不了明天就會成功,這具有一成不變的規律性。
”
唐納森醫生微笑了。
他站起來。
“恐怕我耽誤了您的時間,波洛。
”
“沒關系。
互相了解一下總還是好的嘛!”
唐納森醫生微鞠一躬後,就離開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