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米說;“讓那家人帶着去野餐,她的人很好,也很忠心,要是有人中毒的話,她自己通常也會得到一點輕微的症狀,當然也可能稍微誇大了點。
然後她就會離開那裡,到另外一個地方的其他人家去做事。
就這樣過了好幾年。
”
“對,誰也不懂她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最不是她已經改不掉這種習性?還是她覺得很好玩?誰也不知道!被她害死的人好像都跟她毫無私怨。
大概是頭腦有問題吧?”
“對,我想一定是,不過心理學家一定會分析一大堆,然後說是因為她幼年時候受過刺激的緣故。
總之就是這麼回事。
”
“第三個就更奇怪了,”湯米說:“有個法過女人因為深受喪夫亡子之痛,卻成了‘慈悲天使’。
”
“對,”兩便士說:“我記得,他們叫她做那個什麼村子的天使,‘季凡’村之類的。
她常常管鄰居照顧生病的孩子,非常盡心盡力。
可是孩子都最稍微複原一點,然後卻越來越嚴重,遲早都會死掉。
她往往哭上好幾個鐘頭,一百到參加葬禮還是哭得很傷心,大家都說要不是她那麼全心全力地替他們照顧孩子,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
“你為什麼又從頭提一遍這些事?兩便士。
”
“因為我懷疑奧瑞醫生提到這些例子有他的用心。
”
“你是說他認為這些事跟——”
“我想他提到這三個典型的例子,是想看看有沒有适合‘陽光山脊’的情形。
從某一方面來說,确實有可能。
裴卡德小姐就可能适合那個經營養老院女人的例子。
”
“你對那個女人實在太不公平了,我一直蠻喜歡她的。
”
“我敢說,殺人兇手都有人喜歡過。
”兩便士說得很有道理,”很多騙子外表看起來都很誠實,殺人兇手看起來也都很好,心地尤其仁慈。
總之,裴卡德小姐既能幹,手邊又有很多可以讓人自然死亡而不會引起别人懷疑的方法。
隻有可可太太那種人才可能懷疑她。
因為可可太太本身就有點古怪,所以才會了解古怪的人,也可能她以前在别的地方見過她。
”
“我想那些老太太的死不會給裴卡德小姐帶來什麼财富”“你不懂,”兩便士說:“就因為不是所有人死都能讓她得到好處,所以才顯得她更聰明。
也許她隻要想辦法讓一、兩個特别有錢的人留給她很多遺産,其他得不到好處的,就讓她自自然然地死掉。
所以我想莫瑞醫生可能,隻是‘可能’特别留意裴卡德小姐,有時候又忍不住想:‘荒唐,我隻不過是在胡思亂想。
’可是無論如何,這種想法始終在他腦子裡揮之不去,他所說的第二個例子是個替人幫傭一年的婦女,我們猜不出最誰——”
“第三個呢?”
“第三個就更困難了,”兩便士承認,”是一個忠心耿耿的人。
”
“也許他隻是随便再舉個例子,”湯米說:“不過我有點懷疑那個愛爾蘭看護。
”
“你是說我們送皮大衣給她的那位好護士?”
“對,愛妲姑姑喜歡的那個護士,她好像很有同情心,喜歡每個住院的人,要是有人死了,”她就很難過。
她跟我們說話的時候很擔心,對不對?她說要離開‘陽光山脊’,可是卻沒說出真正原因。
”
“也許她太神經質了,護土不能太有同情心,不然對病人不好,應該冷漠一點、能幹一點,鼓勵病人的信心。
”
“這顯貝瑞福護士在訓活,”湯米做了鬼臉說,“說到那幅畫,”兩便士說:“如果光看那幅畫的話。
我覺得鮑斯河溫太太很有——意思。
”
“她的确很有意思,”湯米說:“我想是我們碰到的這件怪事當中最有趣的一個人,看起來好像什麼都知道。
她好像對那個地方知道一些我不知道,你可能也不知道的事。
總而言之,她一定知道什麼秘密就是了。
”
“真奇怪,”兩便士說:“她居然說畫上本來沒有船。
你想想現在為什麼會有船?”
“我也不知道。
”湯米說。
“船上有沒有名字?我記得好像沒看過——可是話說回來,我一直沒有仔細看過。
”
“上面寫着‘水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