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有四五十個人,隻要大家協力同心,有這十來天時間,一定可以破門而出,然後再找霍宇寰算帳。
”
苗飛虎慘笑道:“就算能夠脫困,十天之後,霍宇複早已遠走高飛,再要找他?談何容易!”說罷,一聲長歎,轉身退出了石室。
衆人緊随在苗飛虎身後,仍循來路,急急奔回地道人口.起初,大家對退路還抱着萬一希望,待到證實入口鐵門,果然已經封閉,一個個才都傻了眼。
南道本來很寬敞,這時,在衆人眼中,卻好像越看越狹窄,越看越陰森,擠壓得人人喘不過氣來了。
事實上,它已經不再是一條南道,而是一口特制的石棺材,裝着四十多個等死的人。
二十九日又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
天上隻有幾顆稀疏的寒星,陣陣山風,吹動着老鴉嶺上的樹枝野草,也卷起了喇嘛廟前的紅土浮泥。
今夜的情形,與月窟山莊那一夜依稀相似,不同的是,應戰者是“紙刀”霍宇寰,挑戰者也是“紙刀”霍宇寰。
時間已近午夜,嶺上卻沒有燃火,隻有慘淡星光,映着廟前一條魁梧的人影。
霍宇寰全身勁裝,背插“魚鱗寶刀”,臉上仍然蒙着一方面紗,正山峙嶽立般站在廢廟空場中央,背東面西,目光炯炯地望着那條唯一山路。
子時正刻,山路上果然出現了一條黑影。
來人身披厚毯,頭戴闊沿笠帽,帽緣低壓,地去了大半個面孔,顯得十分陰沉而神秘。
隻見他一登上山頭,身形略為停頓,似乎在觀察附近有沒有埋伏,然後才舉步向度廟走來。
行到廟門前,又停住腳步,緩緩伸出右手,拉了拉帽沿。
這是羅永湘和霍宇寰事先所約定的暗号,見面時,以右手拉拉帽沿,就表示來人是羅永湘所假扮的。
霍宇寰會意,冷冷一哼,開口道:“閣下倒很準時。
”
羅永湘也冷冷一哼,答道:“朋友你也沒有遲到呀。
”
霍宇寰道:“在下已經恭候多時了。
”
羅永湘轉頭四顧,道:“這麼說,朋友想必在此地早有布置了?”
霍宇寰道:“笑話!紙刀霍宇寰是施詐的人嗎?”
羅永湘傲然道:“縱有埋伏,我堂堂紙刀霍宇寰也不懼怕。
”
霍宇寰怒道:“朋友,你若自認是個人物,為何如此厚臉,一再冒用霍某的名号?”
羅永湘大笑道:“我也正要請問閣下,你究竟是誰?為何要假冒我霍某的名号?”
霍宇寰道:“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誰不知道在下就是紙刀霍宇寰.”
羅永湘道:“你用面紗這着臉,行為鬼祟,誰知道你是什麼人?居然處處拿霍某的名号作幌子。
”
霍宇寰似已怒極,深吸了一口氣,道:“看來咱們總有一個是假冒的,今夜非弄個水落石出不可了。
”
羅永湘接口道:“說的是,空口無憑,不如手底下見真章,誰要敗了,雖真亦假、誰若獲勝,,雖假亦真、”
霍宇寰點點頭道:“這辦法很公平,不過,霍某有個條件。
”
羅永湘道:“什麼條件?”
霍宇寰說道:“咱們在動手較量之前,大家都把本來面目,顯露出來,你摘掉笠帽,我也除去面紗。
”。
羅永湘遲疑了一下。
說道:“這又有什麼意義呢?”
霍宇寰道:“咱們既然都自認是真正的紙刀霍宇寰,就沒有再隐蔽面目的必要了,如果我猜得不錯,你也很想在動手前。
看看我的真正面貌,不是嗎?”
羅永湘好像很狐疑,遊目四顧,沒有回答。
霍宇寰道:“放心吧!此地周圍百進内,隻有你我兩人,絕無第三者偷看。
”
羅永湘問道:“是你先取下面紗?還是要我先摘下笠帽?”
霍宇寰道:“為了公平,咱們不妨同時動作,誰先除去了掩遮之物,誰就可以先發招出手。
”
羅永湘望望那座傾塌的廢廟正殿,仿佛仍有些不放心,說道:“條件由你開出,地方須由我選擇。
”
霍宇寰道:“可以。
”
羅永湘舉手向鐘樓下指了指,道:“咱們到那邊去再動作,’如何?”
霍宇寰毫不思索,一擺手。
道:“請!”
羅永湘抖一抖裹身厚毯,舉步向鐘樓下走了過去。
霍宇寰轉過身子,與他并肩而行。
兩人都背朝着廢廟正殿,故意走得很緩慢,誰也沒有再回頭張望,但對正面附近的動靜,卻宛如目睹一般。
原來正殿對面一堵壁牆,早已被挖空,牆内躲着一個人,名叫“靈舌”吳七郎。
此人在“旋風十八騎”中排行十五。
别無所長,唯有一樣絕技,最擅仿效各種聲音,維妙維肖,故号“靈舌”,也算得是江湖中一位奇人。
果然,就在霍宇寰和羅永湘走向鐘樓的途中,背後正殿忽有一條黑影破空飛起,隻一閃,便越過了寺牆……
“滴鈴鈴……滴鈴鈴-”照壁牆下草叢内,及時響起一陣“紡織娘”的鳴聲。
羅永湘心頭一震,嘎聲道:“大哥當心,那厮果然來了霍宇寰輕“嗯”了一聲,沒有開口,暗暗也吃驚不小他自從二更以後,就一直守候在正殿前,居然不知道對方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