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道:“我沒有這麼說。
”
鐵蓮姑道:“那你為什麼尋到這兒來?”
林雪貞道:“我不能不來拜見霍大俠,因為‘紙刀’是霍大俠的獨門标志……”
鐵蓮始叱道:“胡說!我大哥雖以紙刀為記,卻從不妄殺無辜,世人皆知‘紙刀’是正義的标志,難道你不知道嗎?”
林雪貞平靜地答道:“我知道,但如今紙刀出現,先師便慘遭殺害,正義的标志,豈非變成了殺人的兇器?”
鐵蓮姑大聲道:“如果你師父真是咱們殺的,咱們也用不着否認,這件事分明是有人陰謀嫁禍……”
林雪貞接口道:“我也深信是有人企圖嫁禍,但先師平生淡泊名利,與人無事,那嫁禍的人既和先師無仇無怨,想必定是霍大俠的仇家,所以才不揣冒昧,特來求見。
”
鐵蓮姑道:“你要見我大哥,就該正大光明求見,為什麼用這種狡計來戲弄咱們?”
林雪貞輕歎了一口氣,道:“旋風十八騎行蹤難測,不如此,怎能見到諸位?事出無奈,情非得已,冒昧失禮的地方,我在這兒向諸位賠禮請罪了。
”
說着,果然盈盈俯腰,分向四周各施了一禮。
鐵蓮姑倒不好意思再扳着臉孔了,苦笑道:“你行此狡計不打緊,卻把咱們害苦了。
”
林雪貞詫道:“為什麼?”
鐵蓮姑道:“現在人人都知道咱們得了一票重镖,誰不想分一杯羹?如今珠寶沒見着,倒擡回來一個活人,這口黑鍋,豈不背得冤枉?”
衆人聽了這話,都忍不住大笑起來。
霍宇寰也不禁榮爾失笑,向那矮壯漢子擺擺手,道:“大牛,替林姑娘添個座位,無論如何,她總是咱們旋風十八騎的第一位客人。
””
矮壯漢子應聲上前,就在石室中,添了一張桌子,擺上杯著和酒菜。
林雪貞稱謝坐下,拿起一隻雞腿,便埋頭大嚼起來。
看情形,她在箱中藏了兩天一夜,早已餓極了。
霍宇寰沒有打擾她,自顧端詳木盒中那柄紙刀,值等她把一隻雞腿吃完,才徐徐問道:
“林姑娘和雙龍镖局是什麼關系?”
林雪貞道:“并無關系。
”
霍宇寰又問。
“和神算子柳元呢?”
林雪貞搖搖頭道:“也不認識。
”
霍宇嘉訝道:“這麼說,連他們也被蒙在鼓裡了?”
林雪貞道:“不瞞霍大俠,這次箱中藏人的秘密,隻有兩個人知道一個是我,另一個是我師兄。
”
霍宇寰注目道:“令師兄是誰?”
林雪貞道:“他姓孟,名叫孟宗玉。
自從先師遇害,咱們發誓要替他老人家報仇,卻苦于無從着手,要想求見霍大俠,也無門徑可循,最後才想到這個計謀。
”
霍宇寰道:“敢情那假冒秦府管家,出面跟雙龍镖局接洽的人,就是令師兄了?”
林雪貞道:“正是他。
”
霍宇寰道:“他現在什麼地方?”
林雪貞道:“他一路尾随着镖車,此刻應該也到谷外了。
”
霍宇寰輕哦了一聲,面色微變,回頭對鐵蓮姑吩咐道:“快去告訴你三哥,谷外出現之人,一定就是林姑娘的師兄,替我請他進來,不許失禮。
”
鐵蓮姑點點頭,起身而去。
霍宇寰又好奇的問道:“這座山谷,入口頗為隐秘,個師兄怎能尋到這兒來呢?”
林雪貞道:“他是跟蹤馬車尋來的。
”
霍宇寰搖頭道:“不可能。
這一路上,咱們曾經換了三次人手,用盡各種不同的方法擺脫追蹤,甚至在馬車後面,加裝了掃除輪迹的器具,沒有車輪痕印,他怎麼能跟蹤馬車?”
林雪貞微笑道:“我和師兄事先已經定好了追蹤的方法。
”
霍宇寰忙問道:“什麼方法?”
林雪貞道:“咱們在箱底鑿了氣孔,并且準備了許多琉璃碎片,沿途灑落,作為暗記,師兄隻須循蹤那些琉璃碎片,便能尋到這兒來了。
”
霍宇寰“呀”了一聲,吃驚的道:“這是誰想出來的主意?”
林雪貞道:“是師兄想出來的辦法,據他說:這叫做‘串珠成橋,琉璃指路’……”
正說着,門口人影閃現,。
一位少年書生,已在羅永湘和鐵蓮姑引導下,緩步走了進來。
滿屋子目光,全部不約而同投落在那書生身上。
少年書生臉上帶着微笑,先在門口遙遙抱拳拱手,向衆人深施了一禮,然後從容舉步,走近霍字表座前,欠身道:“在下孟宗玉,久仰霍大俠盛名,今日幸獲一晤,足慰平生渴慕。
”
霍宇寰也拱手道:“咱們正談到閣下‘琉璃指路’的妙計,孟老弟智計高明,着實令人佩服。
”
孟宗玉忙道:“愚兄妹師仇在身,情急無奈,才不得不出此下策,還望霍大俠等多多諒解。
”
霍宇寰笑道:“咱們是草莽粗人,不會客套。
說句不怕孟老弟見笑的話,幸虧你是為了師仇而來,你若是镖局的人,咱們就隻有趕快我房子搬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