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聽了這番活,盡皆稱贊不已。
滄浪客姚繼風首先道:“柳兄的安排正合我意。
咱們目的在奪回失去的镖貨,并不是為了殺人賭狠。
”
七步斷魂槍陸環也道:“能夠少些傷亡,順利奪回镖貨,自然再好不過了”
關洛大俠王克倫含笑道:“柳兄不愧‘神算子’,如此安排,可謂深合兵法。
”
姚繼風回頭向屋角一位枯瘦老人道:“董前輩有何意見?”
那老人滿面黝黑,一頭白發,手持竹據,一直默坐着沒有開過口,在他身邊蹲着一個十來歲的頑童,白淨的面龐,烏黑的頭發,梳着沖天小辮子,正聚精會神地在地上玩彈珠。
這祖孫二人,鶴發童顔相映成趣,看來不怎麼起眼,卻是西北武林中一對怪俠。
老人名号“竹杖翁”董勳,頑童名号‘泥九神童’董香兒.祖孫二人又合稱“童叟雙奇”,對人全憑好惡,出乎毫不留情.無論黑白兩道中人,對他們都存着三分畏懼。
這次是受了滄浪客姚繼風的邀請,由祁連趕來為龍氏兄弟助拳,但與在座群雄.卻顯得不很熱絡。
董勳聽了姚繼民的詢問,連眼皮也沒有擡一下,冷冷地答道:“我沒有意見,咱們爺兒倆,是久仰霍宇寰的盛名,特地來見識一下,其他的事,盡可随便。
”
龍伯濤見大家都表示贊同,也就點點頭道:“既然如此,就請柳兄預先分配人手,哪些人進莊?哪些人去河口埋伏?”
柳元從抽中取出一張名單,道:“負責河口埋伏的人,自然,以熟識水性者較佳,在下已寫好一份名單,請諸位參酌決定
他正想将名單展開,突見一名嫖師急急地奔進房來,在龍伯濤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龍伯濤臉上頓時流露出驚喜之色,忙問道:“人在哪兒?”
那镖師道:“在客棧前廳候命。
”
龍伯濤連聲道:“快叫他進來。
”打發镖師去後,又向柳元道:“人手的分配請稍緩片刻,情況可能有變。
”
柳元歎道:“有什麼變化?”
龍伯濤興奮地道:“你還記得咱們镖局裡那個趕車的夥計嗎?”
柳元想了想,道:“不錯,那人好像姓陳,是個頗精明的漢子,他怎麼樣了?”
龍伯濤道:“他名叫陳朋,就是這趟镖的車把式。
咱們在吳堡渡口遭遇攔截,像車墜落陷坑,陳朋受傷,被旋風十八騎擄去,也輾轉到了嘯月山莊。
剛才據報,他已經脫身逃回來了。
”
他所以如此說法,是因為吳堡劫镖時,燕山人馬系假冒旋風十八騎名号,龍伯濤等人并不知實情。
柳元哦了一聲,道:“竟有這等巧事!”
龍伯濤笑道:“這是咱們運氣來了,此人由嘯月山莊逃回來,必然熟知莊中虛實,對咱們大有幫助。
”
正說着,隻見陳朋衣履盡濕,神情疲備,由一名镖師領着走了進來。
他一進房門,便撲跪在龍伯濤面前,哽咽道:“局主,陳朋給您磕頭請安……”
龍伯濤連忙伸手扶住,道:“好兄弟,怎麼會落得這般狼狽?”
陳朋熱淚盈眶,啞聲道:“小的無能.沒有能護住镖車,深感愧對局主,今日死裡逃生,隻求能見局主一面,禀告幾句話,哪怕馬上就死,也死得瞑目了。
”
龍伯濤聽了這話,不禁大為感動,渭然道:“失镖之責,與你無關,你能不忘故舊,冒死脫逃回來,已算得難能可貴了,快些起來吧!”
陳朋又向衆人行了大禮,方才站起身于,說道:“小的受傷被擄.這些日子,在旋風十八騎扶持下,充當看管馬匹的夫役,上月随他們來到嘯月山莊,局主入莊吊祭時,便想脫身.隻是苦無機會,好不容易熬到今天,小的才趁他們慌亂疏忽之際,用毒藥将馬匹全部毒殺,泅水逃了回來。
”
龍伯濤道:“你在嘯月山莊多久了?”
陳朋道:“已有半個多月。
”
龍伯濤道:“這麼說,你對旋風十八騎目前的情況,應該很熟悉了?那箱镖貨如今可在莊中?”
陳朋道:“正在莊中。
霍宇寰率隊遠來嘯月山莊,本想利用鬼眼金沖将镖貨脫手,不料金沖已死,迄今還沒有找到買主。
”
龍伯濤道:“聽說鬼眼金沖生前頗有積蓄,旋風十八騎見财起意,打算洗莊遠揚,可有這回事?”
陳朋道:“若依霍宇寰的意思,是不準擅取金沖财物的,如今霍宇寰本人不在莊中,一切事務都由百變書生羅永湘作主,他們知道局主已追蹤來到蘭州,便準備一不做二不休;洗劫了嘯月山莊,然後遁走。
”
龍伯濤道:“他們也知道咱們的消息嗎?”
陳朋道:“自從局主在在中現身,羅永湘便日夜派人窺伺着這家客棧,這次在中管事李順突然逃走,他們恐懼秘密洩漏,已經決定連夜撤出嘯月山莊了。
”
龍伯濤吃驚道:“什麼時候?”
陳朋道:“就是今晚。
”
龍伯濤道:“他們準備用什麼方法來撤走?”
陳朋道:“小的冒死逃回來,正為了向局主禀報這件事。
羅永湘已安排了一條隐秘的退路,準備‘金蟬脫殼’……”說到這裡,忽然住口,回目四下張望,似乎有某種顧慮。
龍伯濤道:“這兒都是正道中英雄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