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字畫很喜歡,往往不惜傾囊以求。
”
羅永湘緊接着問道:“那些被令師收藏的古玩字畫,姑娘可曾見過?”
林雪貞點頭道:“見過一部分。
”
羅永湘又問:“出事以後,是否清點過?有沒有遺失短缺?”
林雪貞道:“這就很難肯定了。
因為,誰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究竟收藏了多少古玩字畫。
不過,據我推測,變故不可能因盜竊而起。
”
羅永湘道:“怎見得?”
林雪貞道:“第一,我所見過的幾幅字畫,都沒有缺少。
第二,字畫收藏的地方,并不在師父卧室。
第三,那些字畫,都不是很值錢的東西。
”
羅永湘道:“姑娘對鑒别字畫很内行麼?”
林雪貞腼腆地笑道:“我哪兒懂,這都是師父自己告訴我的。
”
羅永湘驚詫道:“今師竟親口告訴你,他心愛的字畫并不值錢?”
林雪貞颔首道:“有一次,他老人家給我看一幅仇十洲的‘仕女圖’。
還有一幅王費之題的‘山海關’三字。
據說那幅仕女圖乃是臨摹的份本,‘山海關’三個字,隻有‘山海’兩字是右軍真迹,最後一個‘關’字,外面‘門’字是真迹,裡面‘絲’字卻是别人補添的師父告訴我說,就這兩件,已經花了三千多兩銀子。
若是真迹正本,傾家蕩産也買不起。
”
羅永湘一邊聽,一邊微微點頭,聽完之後,長歎了一口氣,卻沒有再說話。
霍宇寰見他久久無語,忍不住問道:“三弟,怎麼樣?”
羅永湘輕籲道:“這真是一樁怪案。
”
霍宇寰道:“你且說說看,怪在何處?”
羅水湖道:“如果明知道是膺品,外行人也不肯花錢買假東西,據林姑娘的叙述,許老英雄卻分明是一位頗有鑒别能力的行家……”
霍宇寰道:”或許他自付财力不足,買不起真品。
”
羅永湘搖頭道:“對一個收藏成解的人來說,這是不可能的。
況且,他既然知道收藏的都是膺品,又何必每晚親自巡視門戶,防範唯恐不嚴?”
霍宇寰“嗜”了一聲,道:“依你看,這是什麼緣故呢?”
羅永湘正色道:“小弟認為,許老英雄所收藏的東西,很可能全是真品,為了防人觊觎,才故意說是假貨,否則,他就是存心搜購膺品,另有其他用途。
”
霍宇寰吃驚道:“什麼用途?”
羅永湘望望孟宗玉和林雪貞,欲言又止,似乎有些不便出口。
霍宇寰道:“三弟有話但說無妨,不必顧忌什麼。
”
羅永湘無奈,隻得伸出三個指頭,低聲道:“大哥,可記得蘭州城的這位人物?”
霍宇寰恍然道:“哦!你是說鬼眼金老三?”
羅永湘尴尬地笑了,忙向孟宗玉和林雪貞拱手道:“我隻是就事論事,大膽作此猜測,絕無污蔑令師之意,二位幹萬不要見怪。
”
林雪貞眨眨眼睛,茫然問道:“誰是鬼眼金老三呀?”
霍宇寰道:“是個專門販賣假古董字畫的商人,令師喜好收藏,或許認識他。
”
林雪貞搖頭道:“鬼眼金老三?我們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
羅永湘接口道:“那麼,令師的字畫都是向何處買來的?”
林雪貞沉吟道:“不一定,有時向城裡‘寶華齋’購買,有時是賣主上門來兜售,有時是……”忽然“啊”了一聲,道:“我想起來了,每隔兩三年,師父總要出門一次,專程去搜購字畫,大約得一兩個月才能回來。
”
羅永湘眼中一亮,道:“出門的時間,是否總在秋天?”
林雪貞眨了眨眼道:“正是。
”
羅永湘道:“每次都是他獨自一個人去嗎?”
林雪貞道:“是的。
咱們要跟他去,他都不肯。
”
羅永湘道:“也不告訴你們去的什麼地方?”
林雪貞點點頭道:“晤。
”
羅永湘又問:“是否每次出門,總會帶幾幅心愛的字畫回來?”
林雪貞道:“他很少談起出門一趟的收獲,但我們可以從他的神情中看得出來,如果他很高興,就表示有了收獲,否則,便會悶上好幾天,一句話也不說。
”
羅永湘含笑點了點頭,道:“這就不會錯了。
”
霍宇寰凝目道:“你認為他是到蘭州參與‘萬寶大會’去了?”
羅永湘道:“如果我的推斷不錯,他不僅是去了蘭州,更因此才招來了殺身之禍。
”
霍宇寰駭然道:“為什麼?”
羅永湘道:“我想,許老英雄很可能在蘭州‘萬寶大會’中,得到了某種價值連城的珍寶,他雖秘而不宣,風聲終仍洩漏出去,以緻引起兇手的觎觑……”
霍宇寰截口道:“可是,剛才林姑娘已經提到,字畫收藏的地方,并不在卧室,兇手若企圖觊觎藏寶,并沒有殺人的必要。
”
羅永湘淡淡一笑,道:“這是指那些不值錢的字畫膺品,兇手想得到的,自然不會是區區的幾幅假字畫。
”
霍宇寰道:“你這是說,許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