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見,你又何必支吾推委?”
小祥子說道:“我說的是真話,何曾推委。
”
霍宇寰冷笑道:“祥哥兒,咱們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三天之前,貴主人還在同仁縣殺人逞兇,盜走青虹寶劍,他何嘗有病?隻不過手部受了點傷,倒是真的。
”
小祥子驚呼道:“這是從何說起?咱們主人卧病已經數月,整天睡在床上,連起身都困難,怎會跑到同仁縣去殺人?”
霍宇寰道:“你說他真病了?”
小祥子道:“咱們老夫子卧病,蘭州府誰不知道?如今連買賣都停歇了許久,還會有假?”
霍宇寰道:“這也容易,你帶咱們去後院看一看,真假自然明白。
”
小祥子道:“你憑什麼不相信?憑什麼偏要騷擾病人?”
霍宇寰道:“就憑咱們上次中計上當的經驗,難保這一次不會又是雙龍镖局的圈套。
”
兩人争執的聲音越來越大,李七爺雖然耳聾,也看出彼此的談話不愉快,連忙用手語詢問小祥子。
當他了解經過詳情以後,竟作了出人意料的決定……
小祥子代為轉達道:“咱們七爺的意思,可以答應你們去見主人,但有兩個條件。
”
霍宇寰道:“什麼條件?”
小祥子道:“第一,你們必須輕輕進去,輕輕出來,不能驚擾了病人。
”
霍宇寰道:“這是當然。
如果你們主人真的卧病,并非咱們要找的人,咱們立刻掉頭就走。
”
他已經料定曹樂山必是假病,所以在話中故意留下退步。
小祥子又道:“第二,今天任憑你們查看清楚,從此以後,你們得保證不再來糾纏尋事,過去的是非恩怨,也要一筆勾銷。
”
霍宇寰點頭道:“好!若是咱們認錯了人,甯願賠罪賠禮。
不過,有句話卻要預先申明。
”
小祥子道:“請說。
”
霍宇寰正色道:“咱們希望見到的是曹樂山本人,不再是冒名頂替的西貝貨。
”
小祥子冷笑道:“笑話!你們上了一次當,還能假得了嗎?”
霍宇寰微微一笑,說道:“如此就好。
請帶路吧!”
小祥子向李七爺比了個手勢,兩人轉身走向後院。
霍宇寰也向孟宗玉和曹樸暗暗使了個眼色,舉步随後而入。
途中,霍宇寰讓孟宗玉緊跟着駝子李七,自己則故意落後,對曹樸低聲說道:“等一會見了面,務必要驗看仔細,最好能夠診診他脈息,看他是否真的有病……”
曹樸點頭會意。
一行人穿過後院天井,直趨上房,院子裡冷冷靜靜的,除了幾名粗役仆婦外,并沒有看到刺眼的人物,更未發現高手埋伏。
霍宇寰不禁暗暗納悶,又暗中叮囑孟宗玉道:“一旦動手,由我對付元兇,你要多多護衛着曹老爺子……”
說至此,已到上房門外。
隻見房外是一道回廊,門窗上都垂着厚厚的簾子,四下寂靜無聲,回廊盡頭,有個小泥爐,上面煮着一罐藥汁。
小祥子在門上輕輕叩了三下,門開處,露出一張粉臉,是那跛腳丫頭迎春。
迎春見外面來了許多人,似乎吃了一驚,啞聲問道:“幹什麼呀?”
小祥子說道:“有三位客人要見見老夫子。
”
迎春顯然沒有認出霍宇寰,皺眉道:“老夫子剛睡着,怎麼能見客人呢?”
小祥子道:“可是,他們一定要見,七爺已經答應了。
”
霍宇寰上前一步,低聲道:“咱們隻要看看他,不一定要跟他說話。
”
迎春道:“你們是誰?為什麼一定要見他?過幾天,等他好了些再來不行嗎?”
霍宇寰笑道:“這位老爺子也是位名醫,說不定咱們能治好他的病,見見又何妨。
”
迎春忽覺出口音很熟,訝問道:“你是──”
霍宇寰道:“在下是旋風十八騎派來的。
”
迎春“啊”了一聲,臉色頓變,駭然望着李七爺,好象在詢問他為什麼把個對頭帶上門來?
李七爺毫無表情,隻緩緩把頭點了兩點,做了個照辦的手式。
迎春無奈,隻好默默掀起門簾。
霍宇寰一邁步,側身跨了進去。
孟宗玉和曹樸也不怠慢,緊随而入。
三人進了房門,立即凝神提氣,目光電轉,迅速打量房内的布置情形。
這是一間精緻的卧房,一切陳設都極考究,紅的八仙桌子,名家字畫……
隻不過,室内空氣有些悶,雜物也略顯零亂,大約是主人卧病太久,乏人整理的緣故吧。
三個人六道目光,不約而同都投向那張寬大木床上,但見羅帳低垂,床上錦被隆起,躺着一個頭戴絨帽的老人,面貌卻看不真切。
曹樸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怒哼一聲,便想沖向床邊……
霍宇寰沉聲說道:“老爺子,忍着點,當心中計!”
這句話提醒了曹樸,也提醒了孟宗玉──萬一床上是個假人,此時房門一關,豈不糟了?
孟宗玉急忙旋身,準備搶占退路……
可是,他們卻料錯了,因為迎春已經跟着走了進來。
不止迎春,外面的李七爺和小祥子,也魚貫進入房内,隻留下幾名小厮在房外侍候。
由此看來,卧房并非陷阱,霍宇寰竟是多疑了。
三人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