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年盡頭,十五已過,年也就算過完了。
數十天裡,大家天天圍着飯菜轉,夜夜拿着酒杯盞,你來我往歡笑不斷,養足了精神,攢足了勁兒。
年輕人不願守在家裡幹農活,鳥雀兒似的叽喳着飛向各地去務工。
莊稼人走出閑暇抖擻精神便開始忙活農活。
劉二挨家逐戶跑了一遍,催促大家維修機械,整理農用具,為春耕做好準備。
三天後的一個早晨,劉二帶着十八戶願意搬遷的村民頂着寒冷的春風,帶着農具、開着手扶拖拉機,在哒哒哒的聲響和濃濃黑煙中出發了。
沿路人煙稀少,車輛稀疏,顯得很空寂,耳邊的風聲嗚嗚作響,似在戲弄,如在嘲諷,大家瑟縮着身子把衣服裹的嚴嚴實實,相互依偎着,鼻孔呼出一道道熱氣,無人願意開口說話。
停在金山區整理好的田地邊,看到整齊規範的地塊好似一排排列隊的衛兵,威嚴的守護者他們的希望,大家臉上頓時蕩起了笑意。
今年開春的主要任務是挖水溝、泡地、翻地、播種。
這些活生山區從未碰到過,顯得格外生疏。
山區種地,單一輕松,山旱地不需要春灌、秋泡,夏灌,春上撒了種子就等着秋天收獲,沒啥工序。
平原裡種地,秋季把莊家收割了,冬季要進行秋泡,為來年春季耕種保濕做準備。
春季播種,等麥苗出地了,要灌一次苗水,幫助莊家生長。
待莊家長高抽穗了,要施一次肥料,再灌一次水,給莊家提供足夠的養分,确保莊家長得壯,麥穗碩大。
在莊家成熟前,再灌最後一次水,确保莊家顆粒飽滿,豐産豐收。
對于山區的村民要耕種好平原裡的地,須要克服挖溝關、灌溉關、翻地關、播種關和收割關五個關口,才能保證莊家顆粒歸倉。
要耕種新平整好的土地,先要給新平整的土地灌水,要灌水,先要有水溝引水。
新平整的田地,是沒有水溝的,當務之急是盡快在田間挖出一條水溝來。
面對陌生複雜的水溝,山裡人成了門外漢。
劉二叫南郭先生帶人先去地塊選擇适合挖水溝的地兒,自己匆匆去鄉上請專業的專家幫忙。
在大家的分頭行動下,迅速規劃好了挖水溝的路線,劉二請的土專家到場後,開挖工作順利展開。
請來的專家是鄉鎮從鄰近村子挑出的地地道道的有足夠種地經驗的莊稼漢,臉色黝黑,穿一身曬得發灰的工作服,身體微胖,但又不失靈活。
他是鄉上專門派來配合搬遷戶幹農活,解難題的農民技術員。
在技術員的指揮下,按照事先的規劃用米尺确定了方向、走向和長度,随後在線路上撒上白色石灰作标記,水溝模型大緻呈現在大家眼前。
技術員把開挖水溝的深度、标準、要求做了講解,大家信心滿懷的揮起鐵鍬開挖水溝。
這個工程原本也不算個工程,隻是挖條水溝而已,但對生疏而又極度缺乏開挖水溝技術的山裡人而言,算是有難度的工程了。
在十八個莊家漢子緊張别扭的開挖下,半天時間的進度不是很快。
或許是手腳不順當,不太适應的緣故。
午飯時,大家邊吃邊聊天,氣氛活躍。
劉二說,大家辛苦了,我給你們說個笑話吧。
話說,夜晚一醉男去跟情人約會,女人事先說好夜裡街門不上鎖的,但男子喝酒過多,暈暈乎乎走到大門口又忘記如何進去。
找來找去,抱來幾塊石墩放在牆角,踩在石墩上面打算翻牆而過,但怎麼跳躍就是爬不上去。
折騰半晌,爬上去手腳已經疲軟,渾身乏力,想休息片刻等緩過力氣再爬下去。
竟未料到爬着爬着就睡着了。
次日一大早,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