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的時候愚耕終于搭火車到達株洲火車站,并順利地買了一張當晚九點多株洲至昆明的火車票,票價100元,算是最便宜的啦,令愚耕喜出望外,也還乘有100元錢,比較寬裕,無憂無慮。
愚耕原以為帶這麼一點錢去雲南顯得有些緊巴巴,多少有些忐忑不安,沒想到實行起來卻這麼輕松蕭灑自如,自由自在,隻要他到昆明後還乘有好幾十元錢就一點也不用操心。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這成了愚耕的一種習慣,看來他隻好把昆明當作他去雲南首選的落腳點,一切從實際情況出發,而在他的心目中是要把整個雲南當作他的落腳點,昆明頂多隻能代表他心目中的那個雲南的随便某一地方,他看重的是去雲南,而不是看重去昆明。
愚耕在株洲火車站買了去昆明的火車票後,就算是株洲火車站站的一名旅客,算是一個出門在外的人,記不清他這是第幾次成為株洲火車站的一名旅客,愚耕在侯車室裡顯得那麼大大咧咧,無拘無束,如魚得水。
愚耕在侯車室坐下來不久就從包裹裡拿出落花生雞蛋和水,當作晚餐享用,一點也不顧旁人是怎麼看的,我行我素,有滋有味,十分出色。
愚耕的腳下自然而然地就掉了許多落花生和一些雞蛋殼,以及用來包雞蛋的紙,肆無忌憚,得意忘形,目空一切。
正當愚耕還在享用晚餐的時候,冷不防突然有兩位打掃衛生的婦女走到愚耕身前,居高臨下,口口聲聲說要罰愚耕5元錢,說愚耕不應該随地亂扔垃圾,并指指點點地強調說那裡貼有亂扔垃圾罰款5元的規定,好像怕愚耕耍無賴,顯得鄭重其事,一闆一眼,非要罰愚耕5元錢不可。
愚耕開始還真有些尴尬,反應木讷,但很快就恢複了常态,并站起來搖頭晃腦看看到底哪裡貼有亂扔垃圾罰款5元的規定,好像侯車室裡并沒有貼亂扔垃圾罰款5元的規定,他以前也沒有看到過這種情況,不太可能會有這種情況,
可經那兩平婦女稍微為難一下,愚耕也就若無其事地從褲口袋裡摸出僅乘的一張一百元的錢來,大大方方地交給那兩位婦婦女,接受罰5元錢就是啦,小事一樁而已,不必多費口舌,
那兩位婦女接過這一百元錢像是出乎意料,十分驚喜,并趕緊對這一百元錢加以揣測驗看,懷疑這一百元錢是不是假的,可愚耕一點也不在意,不動聲色,那兩平婦女婦女待到确定這一百元是真的後,又不好意思似地急忙推說去拿零錢來補,暫且告辭,愚耕還是不動聲色,聽之任之,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小意思而已,無關緊要。
很快那兩位婦女果然又回到愚耕身前,并客客氣氣地補了愚耕一把九十五元錢,愚耕接過這一把九十五元錢,點都不點一下就放在褲口袋裡,好像根本不放在心上,
那兩位婦女對愚耕這種表明明顯感到不可思議,十分罕見,所以轉而又好奇似的要求看愚耕的火車票,愚耕不假思索地就從衣服口供裡拿出去昆明的火車票交給那兩位婦女看,還是不動聲色,随随便便。
那兩位婦女接過愚耕的火車票一看,立即就有驚吓的表情,沒想到愚耕竟是要去昆明,看愚耕的樣子一點不像樣去昆明的人,真是人不可貌相,那兩位婦女看過愚耕的火車票也就忍不住關心地提醒愚耕千萬别睡着了,不要誤了上車,說完就走開了,很可能那兩位婦女還真以為愚耕是懵懵懂懂,渾渾噩噩,少不經事的糊塗小子,哪是去雲南的料,愚耕這一去雲南肯定非同尋常,兇多吉少。
愚耕也從那兩位婦女對他的看法中有所覺悟,暗自得意,痛快極了,很是值得,心想他又哪裡不像是去雲南的料,又有哪些人才是去雲南的料,他偏偏要扮作糊塗小子,置之度外,不然他去雲南又有什麼意思,活着又有什麼意思。
愚耕經過這次罰款後興奮難捺,活躍殿堂,吊兒朗當,歪歪斜斜,扭扭擺擺,适情怡性,出門在外原來也可以作秀一樣擁有浪漫心情,流浪就是回家。
很快愚耕幹脆又拿出收音機來聽,但聽了一會就感到不方便,幹脆又到侯車室裡的售貨台前買了一支六元錢的耳機,并用耳機聽收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