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才到這裡求職應聘的,愚耕完全是在走一步算一步,不去想以後會怎麼樣,這裡這麼苛刻的條件,根本不能讓愚耕擺脫危機,頂多隻是麻痹緩沖一下愚耕的危機感。
先解決吃住問題再說。
秃老頭好像對于愚耕這種學習技能的态度十分認同,并還表示,他最痛恨現在大多數青年人想要一邊學技能一邊掙錢,賴哈蟆想吃天鵝肉,好像他以為凡是到這裡幹活的人能包吃包住就不錯啦,怎麼還會有工資。
想他年輕的時候學技能是多麼的不容易。
愚耕既然抱有一種學習技能的态度,爽快地應答秃老頭開的所有條件,秃老頭也就無法可說啦,再經愚耕争取,秃老頭總算不痛不快地口頭答應将愚耕收下來就是了,經愚耕主動請示,秃老頭又漫不經心地允許愚耕這就可以回去把行來搬來。
愚耕得到秃老頭的最終指示,激動不已,馬上就走了一趟路,搭了一趟車。
回到家庭旅社,馬馬虎虎收拾好東西,也就匆匆告辭。
并又搭了一趟車,走了一趟路。
搬到百萬山莊别墅F8棟來,恍如隔世,千頭萬緒,醉生夢死。
愚耕來之前,這裡已有三個年紀跟愚耕差不多大小的男青年在這裡幹活,一位是四川人稱為紅隊長,一位廣西人,他倆好像都已在這裡幹了很長的時間,但好像同樣也沒工錢,不明白他倆為什麼會在這裡幹這麼長的時間,匪夷所思,很可能有愚耕無法了解到的情況,
有一位貴州人,他好像隻比愚耕早一天兩進到這裡來,同樣初來乍到,同樣沒有工錢,同樣被押身份證,
無論四川人、廣西人還是貴州人都跟愚耕十分投緣,迅速打成一片,有說有笑,心有靈犀,團結一緻。
特别是貴州人更加跟愚耕合得來,相見恨晚,同病相連,心心相印,聽說他是被他的一位親戚騙到海南島搞傳銷,并整整對他做了七天的思想工作,對他“洗腦”,暗無天日,神魂颠倒,幾乎被關押起來,可他始終不信搞傳銷那一套,并逃了出來,最後花錢到六合大廈的某個職介所裡求職,才被介紹到這裡來,大失所望,受騙上當,但又無可奈何,勉強過活,到如今他幾乎也身無份文,他痛恨他的那位親戚可把他害慘了,再也不願與那親戚聯系上,他好像比較有些文化,有些理想,可命與願違,磕磕碰碰,聽說他以前還在河北做過汽車修理工,也吃過苦頭,多災多難,跟愚耕真正同是天涯淪落人,颠沛流離,窮困潦倒,彼此彼此,還有什麼比兩顆年青苦難的心更容易結合在一。
秃老頭好像不是海南島本地人,好像是四川人,性格暴燥偏執,心理有問題,人各有障礙。
令人無法忍受,他自稱是陳老師、陳教授,妄自尊大,目中無人,他有一個三十多歲的沒有文化的四川老婆子,還有一個五六歲左右的小孩子,他經常跟他的老婆子吵皮打架,沒有一點共同語言,共同愛好,世上再沒有這麼畸形的夫妻關系,
秃老頭的老婆子其實還很通情理,是個完全正常的人,她隻是無法忍受秃老頭,私底下總罵秃老頭是死老頭子,劈了做柴燒還好,秃老頭的小孩子很不習慣與秃老頭相處,十分膽小,沒有生氣,與秃老頭連父子關系十分畸形,秃老頭的小孩子總是隻要他的老婆子,
四川人、廣西人和貴州人跟愚耕私底下都罵秃老頭是老頭子,愚耕習慣罵他秃老頭,愚耕出門在外多次,頭一次碰到秃老頭這樣無法忍受的人,愚耕碰到任何事情都不會比碰到秃老頭更加不可思議,愚耕如不是親自碰到,就怎麼也不會想以世上竟還有秃老頭這種人,愚耕抵得半個心理醫生,但愚耕很不情願對秃老頭的人格心理問題作出分析,就讓秃老頭見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