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路,好像他也是突然想起這點來,愚耕隻嘿嘿呵呵地含糊應答着,覺得很意思,愚耕并不認為到時他要聲稱是貴州人,會有多麼重要,愚耕認為如果到時他隻要聲稱是貴州人,就能找到活路,那麼他不聲稱是貴州人,也肯定能找到活路,何況那貴州老鄉也隻是突然才想起這點來,愚耕變得樂觀起來,十分輕松,這才是打工仔應有的心态,好像越是小心翼翼低聲下氣,越不像打工仔,打工仔關鍵是要對自己幹活路的能力有信心,做好了不怕吃苦耐勞的心理準備就行了,愚耕相信他這外型,一看就知是塊幹力氣活的好料子,怎會拒絕。
愚耕跟在那貴州老鄉的後頭,很快就來到了一班人馬的住處,隻見這班人馬的往處,是一棟居民房,外面有兩個燒柴火的竈台,一個水池,這班人馬是住在第一層,有四室一廳面積寬裕,隻是到處都沒有粉刷,對于打工仔打工漢而言,這樣的住處已經不錯啦,有點生活品味,就像住在自己家裡一樣。
愚耕跟在那貴州老鄉後頭進來的時候,正廳裡正有六七個打工漢打工仔,歪歪斜斜地坐着閑聊,操得都是四川音,十分惬意,桌子上還放有一個剩有菜的菜盤子,顯然是吃過午飯不久。
這裡的人一見到愚耕提着包裹戴着草帽跟在那貴州老鄉後頭,就知道愚耕是來找活路的,對愚耕沒有一點異樣的表情,習以為常。
那貴州老鄉也顯然與這裡的人早就很熟,進來後他随意招呼幾句,也就直接把愚耕介紹給這裡的人,要求讓愚耕留下來就是了。
這裡的人二話不說,也就讓愚耕留下來,根本就無須哪個人出面作主,誰都不比誰還在意些什麼,并開始對愚耕噓寒問暖,認為愚耕完全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打工仔,與他們有着相同的命運,相見恨晚,十分投緣,幾乎是在在跟愚耕講客氣,好像還能看出愚耕有點文化水平,讨人喜歡。
愚耕完全輕輕松松自自然然大大方方,一點也不拘束,有人問愚耕是哪裡人,愚耕就說是湖南人,愚耕已經當他與這裡的人是一夥的啦,一點陌生感都沒有,以誠相見,以心交心。
那貴州老鄉見能如此順利地讓愚耕留下來,也就不作逗留,就此告辭,那貴州小夥子還在他租的房子等着他呢,那貴州老鄉告辭之際還對這裡的人稍微叮囑幾句,算是功德圓滿,了無牽挂,說不定他以後還會來這裡玩的。
那貴州老鄉走了後,愚耕算是正式加入了這班人馬當中,愚耕感悟到原來以打工仔的身份找活路是這麼容易,愚耕想想以前吃的那麼虧,實在是太不應該太屈辱太窩囊了,真是丢掉的面子再也挽不回來了。
這裡的人對愚耕還興趣不減,特别是想知道愚耕與那貴州老鄉是什麼關系,那貴州老鄉為什麼會帶愚耕來這裡,愚耕隻是含糊應答,嘿嘿呵呵,故作神秘,愚耕其實還是不知道那貴州老鄉是幹什麼的,隻知道那貴州老鄉在黃塘村租了房子長期住下來,好像隻要能在外面長期住下來,就算是打工,愚耕對那貴州老鄉心存感激,愚耕不想讓這裡的人看出,其實他在廣州有過一段最不應該最為屈辱最為窩囊的經曆,說起來真是丢人,又有人問愚耕吃午飯沒有,如果還沒吃午飯就湊合着吃剩菜剩飯,愚耕也不客氣顧自飽飽地吃了一頓,愚耕吃飯的樣子就能看出愚耕幹活樣子。
愚耕吃過飯馬上就着手張羅床鋪,這裡正還有空床位,有人還主動為愚耕提供了一張舊席子,洗洗曬幹後,也就可以用,愚耕又拿有死者的蚊帳,愚耕很容易就可以享有一個床鋪,愚耕張羅好床鋪,再又先後到外面買來了香皂、洗發水、洗衣粉、牙膏、杯子、水桶、衣架生活日用品一應俱全,這裡的人看愚耕一下子就買這麼多日用品,還以為愚耕這簡直是來享受生活的,至少是超出了打工仔一般的生活品味,這裡的人又哪裡看得出,其實愚耕在廣州有過一段最不應該最為屈辱最為窩囊的經曆,那時哪還有什麼生活品味可言,愚耕好像是要把他以前缺失的生活品味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