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捺不住。
好像聲速在這裡已變得緩慢下來,那人并沒有及時對愚耕作出回應,過後那人才不聲不響地踱到愚耕身前,并又慢條斯理地認真看了看手表,臉色陰沉,眼光冷漠。
愚耕一旁看着憑直覺就感到已大勢不妙,誠惶誠恐,腦袋裡一片嗡嗡作響,陷入絕境。
結果愚耕分明聽見那人鄭重其事地責怪他說已經四點多了。
已經四點多又怎麼樣呢,愚耕心中好生委屈,卻又忍不住下意識地立即就自我檢讨,莫明其妙地承認他可能是遲到了,請求原諒,欲要誓死挽回。
那人見愚耕這種反應一點也不為這這所動容,卻又進一步義正嚴辭地責怪愚耕說,上午他已明确指示,要愚耕在下午兩點上班以前趕到,現在都上班兩個多小時了,像愚耕這種頭一次就遲到的人,這裡是不會收的,那人明擺着是對愚耕下逐客令,欲要讓愚耕盡快知趣些從這裡消失,免得丢人現眼,他還工作繁忙,不容打攪,才不管愚耕有何感受。
愚耕又哪還記得,那人上午到底有沒有明确要求他在下午兩點以前趕到,情急之下愚耕就喊冤枉,并結結巴巴地與那人争辯幾句。
那人就是一口咬定愚耕已确确實實遲到了,并不留情面地拿這理由向愚耕動刀子,不想被愚耕糾纏住,好像愚耕越是要争辯越是毫無挽回的餘地,愚耕有沒有遲到實際并不重要了。
愚耕還是敏感地認為,那人是突然看他不順眼,才會找借口趕他走的,那人隻要看他不順眼,何愁沒有借口,愚耕甚至痛心疾首地覺得他下午到這裡後的表現,實在太差勁了,無可挽回。
無論如何愚耕都無法接受這個現實,以為那人做得太絕了,簡直欺人太甚,還不如直接說是因為看他不順眼才不收他了,何必拿遲到來說事。
愚耕與那人争辯幾句不見起效,再又轉為請求告饒,欲哭無淚,慘不可言,隻差沒有跪下來磕頭,愚耕内心極度地淚喪失落,委屈痛苦,也就表現得十分木納窩囊,最終絲毫沒有打動那人一敗塗地,并僵屍一樣地乖乖退出車間,卻又不甘罷休,欲要調整策略作最後一次掙紮。
愚耕從車間退出來後,再又竄到辦公室去并表現出可憐巴巴地樣子,深受傷害,欲要前來申訴,卻又不知從何說起,笨嘴拙舌,隻莫名其妙地嘀喹幾聲,說是車間裡那人硬是咬定他已遲到了,愚耕還無從表達後果,這更能看出愚耕遭到的後果有多麼嚴重,有多麼地不公平。
辦公室裡的那兩人見到這種情況甚感意外,目瞪口呆,過後才緩過神來,并想也不想就裝模作樣地認同,愚耕的确是遲到了,一點也不同情愚耕遭到的後果。
愚耕情急之下,就唠唠叨叨地争辯起來,痛不欲生,語無倫次,又象是在自言自語,癫癫魔魔,不能自己。
最後愚耕見到那兩人已有所感動,轉而就請求那兩人幫他去跟車間裡那人說說情。
結果有一人當真就起身到車間裡去,給愚耕帶來最後一線希望。
可沒過多久那人再又從車間若無其事地回到辦公室,并又對愚耕鄭重其事聲明已經遲到了的事實,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說,就要催促愚耕快些離開這裡,不要抱頑固心理作無謂地掙紮,好自為之,并不認為這對愚耕造成了多麼嚴重的後果,隻當是沒有應聘成功,就算愚耕能開始在這裡做模具學徒工也不一定适應得了,這都勿庸道破。
愚耕見此情知拗不過去,無奈之下也就乖乖地從辦公室退了出來,心中無限委屈恨不能發作起來,卻忍不住胡思亂想,憤憤不平,愚